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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理好了奶娘的事情,謝芷言信步朝湖心亭走去,那邊有些假山重璋,夏日在裡頭躲涼很是舒服。
越過楊柳依依的湖心亭,前麵就是假石堆了。
說起來,這個東西還是秦玉璃搞來專門給她躲懶的,那段時間,假山裡頭熏滿了驅蚊的草藥,專門安排了仆人來放上冰塊,就為了她過來時待的舒服。
“......吃嗎?”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假山中傳來。
謝芷言腳步一頓,倚在石壁上看過去。
賈銘已經沒戴麵具了,臉上也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半蹲著遞上一個紙包給前麵的小女孩兒。
“不吃。”小女孩搖搖頭。
聞言,賈銘也不氣餒,溫柔的道:“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秦清清很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管你是誰,再吵我,我叫人將你抓了沉湖!”
賈銘或者說秦玉璃:......
他有些複雜的看著眼前這個高傲的小孩兒。
一時之間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他又比劃道:“我是阿銘,走之前還給你推秋千來著,力氣很大的那種。”
他走的時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秦清清早就不記得了,而且她在宮裡那麼好玩兒,有那樣多力氣大的小侍,她哪裡還記得什麼阿名阿姓的。
小女孩兒坐在湖邊正安靜的釣著魚,見旁邊的人一直尋她說話,有些不耐煩,湖裡的魚都要被他嚇跑了,於是她敷衍道:“記得記得,你很厲害,力氣很大,可以安靜一會兒了嗎?”
賈銘被她這個幼稚又故作大人敷衍人的樣子逗笑了,上手指點道:“你這樣釣魚釣不著的,你要這樣......”
秦清清徹底惱火了,不過她知道,做主子應該喜怒不形於色,所以她回頭瞥了他一眼,彎眼笑了起來,臉頰擠出兩個奶奶的小酒窩,“行,那給你釣吧。”
說罷,她便撂開手,起身準備走。
“彆走彆走,氣性這樣大。”賈銘有些無奈,伸手拉住她。
“給你釣,我不說話了,就看著你,可以吧?”他給魚竿放上餌,便放到旁邊的小架子上,示意她去拿。
秦清清想了想,又回去了,警告道:“你不準說話啊!不然我將你沉湖!”
又是沉湖,也不知道學的誰的,賈銘看著她,點了點頭。
兩人就安靜的在湖邊釣魚。
秦清清做事很耐得住性子,所以小小年紀,也能穩住一下午不動。
但是她釣魚很菜,有一句話叫越菜越愛玩,越釣不上她越想釣魚,所以時常帶著一大幫人來湖邊釣魚,然後又因為他們太吵而被趕走,賈銘她也想趕走,可是眼前這個人老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有點像姨娘看著她的眼神,又不太像,反正怪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讓她感覺好像自己趕他走了,他的心就要碎了一樣。
那就算啦,她大人有大量,勉強讓這個奇奇怪怪的人陪自己一下午吧。
謝芷言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坐在湖邊,那個湖其實是專門給秦清清建造的,湖底很淺,又鋪滿了一層鵝卵石,投了些小魚小蝦,湖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的反射著太陽的光芒。
不遠處的石凳邊有兩個侍女立著,二人似是在閒聊,隻是眼睛沒有離過釣魚人的位置。
她便略微放了放心,腿間的匕首硌著她的肉,繃的很緊,有些微微發疼。
她悄無聲息的縮了回去,回房的路上遇到了捉蟬的半夏,她吩咐道:“治水之行,賈銘救了我,立了大功,晚些你叫他到書房來。”
這麼快?半夏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詫異,之前不是說,等王懷的案子結束再去處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