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下的時候，月明千裡，朗照大地，也照出你臉上的死寂青白之色。”
“你忘記了嗎？那把插進你心臟的匕首，那個命令丟你下懸崖的人......”
“都是誰？”
眼看著秦玉璃不說話，李懷安興致愈發高漲，他字字挑釁，試圖挑起秦玉璃內心隱藏最深的傷疤，張揚的就像耀武揚威的小人，連身上的疼痛仿佛都減輕了很多。
他的每一個都在說“你說呀！你說出真相呀！我都敢講出來，我都敢自爆罪行，你卻連說出真凶的勇氣都沒有嗎？”
“怎麼了永安侯？你不敢說嗎？彆怕呀，本王是個敢作敢當的人，你說呀。”
會審是公開審理，除了主審官與犯人，朝堂之上的官員也來了大半，遠遠隔著望過來。
謝芷言清晰的聽見他們在交頭接耳的討論著。
“永安侯怎麼一直不說話？難道那次懸崖之上給他聲帶摔壞了？”
“真凶到底是不是晨曦郡王跟小謝大人啊？小謝大人不像這種人啊。”
“晨曦郡王自爆，當初懸崖上的細節說的一清二楚，說他不是凶手，那他為什麼自爆？那永安侯為什麼不說？”
“他該不會是畏懼晨曦郡王的權勢不敢說出真相吧？也是，當初被殺的時候才二十歲不到呢，懼怕也情有可原。”說這話的人雖然說著理解的話，可字字句句都是嘲諷。
“懦夫！妻子跟權勢比他高的人搞了，還不敢說出真相！做男人做到這種地步，實在是太失敗！”
最後一句話，引起了眾人的一致認同，大家都相信了李懷安說的話。
謝芷言什麼都聽不見了，隻看著秦玉璃，安靜的，平淡的，宛若琉璃般通透的眼睛，像一潭死水。
這樣的議論紛紛，這樣的謠言喧囂，他違背承諾，說出真相，好像也不是什麼很為難的事情了。
凶手在他麵前挑釁、嘲諷，旁觀者在外麵拱火、詆毀，他知道真相，甚至都不用擺出什麼證據。
他隻需要一句輕輕鬆鬆的“晨曦郡王與謝芷言，共同謀害於臣。”，這件案子就到頭了，這件案子就結束了。
凶手繩之以法，他雖然會遭受很多非議，但是他大仇得報，他可以堂堂正正的行走於世間。
隻需要一句話，隻需要說出真相。
謝芷言看著他，看著看著，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主審官立馬發現了她這個笑，問道：“謝氏，你笑什麼？”
謝芷言回過神來，低聲溫順道：“罪臣隻是想起來，之前答應了教人玩牌，至今還未允諾，便有些想笑。”
主審官聽不懂她在說什麼，拍了一下驚堂木道：“公堂之上，嚴肅些。”
“是。”
秦玉璃微微側頭看向謝芷言，他的臉精致而柔美，帶著男子特有的鋒利眉目，眉眼中卻儘是柔和。
“臣知道。”
謝芷言聽到秦玉璃的聲音，溫和平靜，波瀾不驚。
她俯下身，閉上眼，等待著死刑的判決。
在這一刻，她還是有些遺憾的。
太對不起女學了，即將有她這樣一個臭名昭著的創始人。
不過還好，還有柳絲絲這個犟種，她那麼倔強，不會輕易讓女學倒台的。
還好。還好。
“是謀財害命的山匪，在三年前的剿匪中已經就地斬殺了。”
這句話，讓眾人紛紛側目，連李懷安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