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若內心呐喊道:“不是應該點到為止嗎?怎麼還問名字?這讓人怎麼編下去?”想了想,杜允若還是說了實話,“原蘇州刺史之子許晏山。”
沒辦法,誰讓撒謊一下子就能查出來。
周貴妃乍聽之下覺得有些熟悉,想了想詫異的問道:“原蘇州刺史?你說的是許仲?”
杜允若點點頭,“正是。”
周貴妃身為寵妃自然聽到了一些關於許府要翻案的風聲,雖然現在許仲還背著投敵賣國的罪名,但她知道這件事很快就會有反轉,板上釘釘的事。
本來想給兒子相看來著,看來是沒機會了,周貴妃覺得甚是心痛,兒子好不容易給自己示了次弱,讓自己幫忙,她還沒來得及開心就這麼結束了?
周貴妃有些不知道回去該怎麼麵對自己的兒子了。
好在詩會很快就結束了,杜允若坐在這裡簡直度日如年,她以為自己明確的表示了拒絕之後,周貴妃會生氣,哪怕不氣也不會怎麼搭理自己。
誰知她竟拉著自己談天說地,從綾羅綢緞,胭脂水粉一直說到了上京的美食,臉上的笑意一直都沒散去,離開時竟然還請自己去宮裡坐坐,對於這可怕的熱絡,杜允若根本就受用不起,她隻想趕緊回蘇州避避。
等和小表妹一起坐到轎子裡的時候,杜允若簡直都哭了,開心的,這一關終於是混過去了。
杜允若決定在爹爹述職完回去之前,都閉門不出。
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怎的,杜允若回去當晚就病了。
這倒不是她為了避開許晏山和三皇子裝病,而是她真的病了。
就像三年前那場突發的急症一般,呼吸微弱,臉色煞白,甚至連看病的大夫都說醫術淺薄,救不了。
杜慕嚇得直接去找了許晏山,在來上京之前他們便有了聯係,杜慕也知道京中大名鼎鼎的杜淮便是許晏山,但他一直都沒有告訴杜允若,生怕她又出現什麼意外情況。
沒想到還是沒防住,杜慕懊惱不已,若是這趟會讓若若生如此重的病,他當初怎麼也不會帶人來上京,明明這些年都好好的,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怎麼會突然發病?
杜慕急的眼睛都紅了,許晏山去宮中請了禦醫,但結果卻沒什麼兩樣,禦醫婉轉的表達了一下讓準備後事的話,沒說完便被怒氣衝衝的杜慕趕了出去。
“胡說什麼,你個庸醫給我滾出去!”杜慕眼睛通紅,他怎麼也沒想到連宮裡的禦醫都沒了辦法,那若若要怎麼辦?
杜慕拉著許晏山的袖子,一時間情不自禁的帶著哭腔,“她還那麼小,我都沒看到她成親。”
許晏山才得知當初自己離開時杜允若生了一場大病,現在內心忽然無端惶恐極了,但他依舊忍住了心中的難過安慰杜慕道:“叔父,若若會好起來的,我會和她成親的。”
杜慕根本聽不進去許晏山的話,他的思緒很混亂,想起了當初白幕和他說的,忽然就明白了其實從當年若若的身體就不行了,這些年不過是自己自欺欺人罷了。
他趕緊給還在外尋藥的白幕寫去了信,讓他趕來上京,杜慕真的很怕自己寶貝了多年的女兒就這麼,就這麼一睡不醒。
許晏山動用自己的關係在上京中發布懸賞尋找名醫,但卻沒幾個人敢揭榜,三皇子也得知了此事,將府中名貴的藥材全都打包送去給了杜允若。
然而人依舊沒醒,她就這麼睡了大半月,直到白幕披星戴月,沒日沒夜的趕了過來。
白幕不曾想不過一年,那個曾經在他麵前笑得肆意開朗的小姑娘,就這麼麵如死色的躺在床上,昔日養出來的嬰兒肥已經完全沒了蹤影,她的臉白的似乎在發光一般,沒有任何活人的模樣。
她已經虛弱到連呼吸都看不出的地步,就安靜的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和真正的屍體沒什麼區彆。
白幕趕緊將費儘心力找來的藥丸喂給杜允若,可小姑娘嘴巴閉的緊緊的,根本就撬不開,白幕著急的抓住她的下頜,藥隻是被塞到了嘴裡,根本沒有咽下去。
許晏山在一旁看的心疼,卻恨自己無能為力,他看到白幕突然低下頭去像是要吻若若,氣的直接一把抓起白幕前襟,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你要做什麼!”
白幕被打的差點岔氣,他怒極反笑,嘲諷之意儘顯,“你以什麼立場和我這麼說話?”
許晏山之前一直對於白幕的存在耿耿於懷,他怕若若真的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喜歡了這個人,可他的驕傲讓他不能有半分的示弱,“若若是我的未婚妻,你說我是什麼立場。”
作者有話要說:白幕來了,修羅場才完整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