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允若昏睡的這大半月發生了許多事,許府的謀逆案翻案了,功高蓋主的懷王下了台被囚禁於嶺南荒地,其子孫後代亦不能離開封地。
為了補償許晏山所受之苦以及嘉獎他扳倒懷王的功績,皇上特封他為當朝右相,輔佐國政,這些都在劇情之中,沒什麼可詫異的。
唯有一件事直接熄滅了杜允若完成任務的心,左相之女林清如和戶部侍郎的小兒子在前不久訂婚了。
林清如在杜允若昏迷期間還來看過她,等她好了之後兩人還一起約著逛過街,好好的大快朵頤了一番。
誰知第二天杜允若便收到了林清如訂婚的消息,在得知新郎的前一刻,她還是滿懷期待的,但是又一次被破任務狠狠的打了臉。
杜允若以為是許晏山從中作梗,但得知真相後她差點沒氣笑。
林清如親口承認喜歡那個人,原來兩個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一起長大,自小便感情深厚,成婚是兩家大人默許的,遲早的事情而已。
既然女主已經訂婚,那麼也就意味著杜允若可以收拾收拾離開這個世界了,反正任務肯定不可能再有轉機。
雖然林清如訂了婚,但成婚的日子被定在一年後的五月十三,所以這也就意味著杜允若還需要待一年時間才能離開這個世界。
然而事情哪有那麼容易,本想安安靜靜等著女主成婚後離開這個世界的杜允若被許晏山的一招打的措手不及。
許晏山本想和杜父商量婚約的事情,但是被杜父委婉的拒絕了。
杜慕歎口氣坐在雕花木椅上,他麵色晦暗,“之淮,叔父是看著你長大的,自然了解你的人品,可是你知道,叔父隻有若若一個寶貝閨女,若是沒發生那些事情之前,我自然願意讓你們成婚,但是這三年……”
杜慕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了實情,“你知道若若身體很不好,現在我隻希望她開開心心的,若是她願意嫁你,我自然支持,但若她不願嫁你,我也不會去逼她。”
許晏山聽了這話之後有些難受,他根本不是那個意思,他急於解釋,“叔父,我不是……”
杜慕說著說著漸漸紅了眼眶,他回憶起當年的事情,“叔父理解你,正因為理解,所以叔父覺得很對不起你。當初許家受難,叔父什麼都做不了,不但做不了,反倒要靠著退婚和你們擺脫關係,來換取自己的安全。”
許晏山能夠理解他的做法,出聲安慰他道:“叔父千萬不要這麼說,我知道我流放路上沒有受苦,全都是您提前打點好的。”
杜慕輕輕擺擺手否認了,解釋道:“不算是,那些都是你爹當年給若若的聘禮,其實現在想來,他那個時候就已經預感到了什麼,所以才會將一部分財產放在我這裡,以備你們有任何不時之需。”
許晏山也沒想到父親當年想的這麼周全,但斯人已逝,時間無法倒轉,那些事情也無法再更改,許晏山真誠的道謝道:“無論如何,還是要多謝叔父的關照。”
杜慕皺著眉頭,嗓音帶著滄桑,“之淮,怎麼說都是叔父對不起你,叔父了解若若,她這麼多年隻喜歡過你一個人,可是現在她不願嫁你也是事實,叔父不可能逼她。”
許晏山並不貪戀權利,之前努力達到現在的地位也隻是為了為許府平反,既然現在目的已經達到,那麼他就沒有留下去的必要,“我知道,我亦舍不得逼她,所以我準備辭官和你們一同回蘇州。”
“什麼?”杜慕聽到他的回答後震驚不已,不由站起身來,“辭官!這怎麼可以!”
許晏山扶著杜慕坐下,態度堅決的說:“叔父不必勸我,這件事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我知道若若不願意離開你們留在上京,那麼我回蘇州也是可以的。”
杜慕看著許晏山長大,也自詡是他長輩,此時對於他的想法皺著眉不讚成的說:“大丈夫誌在四方,怎麼能為了兒女私情就放棄你的大好前途呢!”
許晏山搖搖頭,嘴角帶笑,語氣懇切,“若是彆人確實是不值得,但那個人是若若便值得。”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許晏山向杜慕許諾道:“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我將她視為我許晏山唯一的妻子,彆無二心。”
“但……”杜慕也很放心將女兒交給眼前的男子,可是他不知道女兒為何如此決絕,絲毫不給眼前人一個機會。
“叔父,你知道嗎,”許晏山眼神亮晶晶的,仿佛在發光一般,“若若先前曾在周貴妃麵前親口承認過我們的婚約。”
杜慕一聽這話離開想到了當年出現在杜府養傷的三皇子,神情不禁有些緊張的試探道:“周貴妃娘娘?”
許晏山看著杜慕的眼睛,點頭承認,“是,三皇子想求娶若若,所以讓周貴妃試一試若若的口風。”
杜慕沒想到這件事竟然還牽扯到了三皇子,不禁詫異道:“怎麼會?”
許晏山雖然心裡不爽,但態度理所當然,“這沒什麼,若若漂亮善良,真誠可愛,蕙質蘭心,又曾救過他,被他喜歡不足為奇。”
女兒漂亮聰慧,被眾多優秀的少年愛慕是好事,但杜慕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你說若若承認了你們之間有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