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被宮人帶著一路走到了梳洗換裝的地方,拿著銀瓜子送走了宮人,花湛芳的手被花魁緊緊握住。
“芳娘,我知道你有主意,你能不能幫幫我?”
花湛芳似笑非笑的看著花魁,看著她眼中的亮光一點一點熄滅,抽出手:“你不會真的想聽廣陵王的話,妄圖取而代之?”
從花魁臉上看出幾分渴望,花湛芳心內冷笑:“真是傻子,竟然相信男人的話。”
“既如此,我們就去與那韓家小姐見一麵。”
“芳娘,你肯幫我?”花魁聲音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能夠如願以償。
花湛芳岔開話題:“花魁姐姐,這邊走。”
兩個人穿過小路,到了涵月樓外,正在猶豫著如何進去,就聽見外麵梅林裡有人在說話:“成郎,我肚子裡,咱們的孩子,不能再拖了,你何時來?”
韓家娘子頓了頓,接著道:
“你,你說好來迎娶我的,如果我姑姑知道我…有了身孕…我會死的。”韓家娘子與韓貴妃有三分相似,如今淚水漣漣,格外動人心魄。
卻沒想到對方卻連眼皮都不曾抬一下,直接拒絕:“當初是你情我願,如今韓娘子你即將飛上枝頭,在下身份哪裡能和廣陵王相比,還請娘子收收心,安心與廣陵王做側妃。”
韓娘子看著男人,咬牙:“你當真如此冷情?”
“韓娘子,彆說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如今你與廣陵王的事傳的人儘皆知,焉知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還是擁有著皇家血脈的天潢貴胄。”
“成郎,我們青梅竹馬,我,你,你千萬彆離開我。”
“韓娘子自重,我和你並不相識。”
男人說的絕情,做的更絕,直接斷袍割義,梅林中隻剩韓娘子一個人哀哀哭泣。
花湛芳的胳膊被花魁可以留長的指甲紮入肉裡,一陣疼痛,她偏過頭看見了花魁眼光灼灼,裡麵全是野心。
很滿意。
但是就是不知道這是誰給誰挖的坑。
坑的是沒有腦子的花魁。
“花魁姐姐,咱們該回去換衣服了,今日獻禮十分重要,你說呢?”
“好,我們回去。”
花魁走的快,腳步像踩在雲彩上,虛浮,飄揚,揚起的袖子都散發著她的興奮,她的快樂,她的野心。
很快,輪到花魁獻禮。
花湛芳隱在樹後,靜靜地看著,看著燈火下的人們,看著他們推杯換盞,假笑逢迎。
“好,真不愧是花魁,這霓裳羽衣曲跳的恍若娥皇在世,賞——”
“陛下高興可彆忘了還有一件喜事,廣陵王可是等急了。”嬌俏的聲音一出,連舞姿蹁躚的花魁都晃了晃身子。
廣陵王的臉色在昏黃的燈火下看不出什麼,不過站起身潑了自己一身酒的樣子像是醉了:“謝官家——”
“廣陵王醉了,還怎麼迎娶側妃呢?”坐在樹影之下的霍大人開口了,花湛芳不會忘記他的聲音,鼻音很重,吐字不甚清晰卻無端就能給人一種壓迫感。
“我就要她,隻要她……”廣陵王衝上高台,一手摟住花魁纖細的腰肢,一手拿著酒杯:“官家,若要我娶韓家小姐,就讓我連她一起納入府裡可好?”
花湛芳略做思考,明白了廣陵王全盤算計,這次獻禮,不用她動手,花魁已然回不去了。
廣陵王把花魁捧到了風口浪尖,這是陽謀,花魁卻會忍不住沉浸,正應了那句,女之耽兮,不可脫也。
納側妃的日子,娶教坊司的花魁,韓貴妃的臉麵都要被踩進泥裡了。
“放肆!”
聖人把酒杯砸在地上:“祖宗規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