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花湛芳回到了自己的閣樓,見到了眼睛哭成桃子的賀娘子。
“都是我蠢,與莫晁說什麼話,害的你被人誤會,遭了這等大難,芳娘,對不起你。”
被她哭的心煩,花湛芳打斷她,撒嬌:“賀姐姐,我好餓,昨日被打板子就沒有吃飯,你做的蔥花麵與我大母做的很像,能否為我做一碗?”
賀娘子抽抽噎噎走了,花湛芳才閉上眼睛,感覺有手落在自己的發髻之上,睜開眼睛,發現是欞娘子站在床榻之前。
把一個荷包仍在她麵前:“什麼時候塞我荷包裡的,你可知,差點害死我。”
“欞娘不是已經把裡麵的東西給人看過,那人也已與我見麵,他是什麼人,欞娘心裡有數,又何必欺我年幼無知?”
懶得看欞娘臉色,花湛芳撇過頭,她真的不知道,欞娘為何非要把她往司徒羿栩身邊推,她對那位心機深沉的嫡皇子沒有任何的興趣。
她想要的,一定會自己得到。
男人什麼的,隻會影響她拔劍的速度。
“好個沒良心的賤蹄子,你可知那霍府是什麼地方,要不是殿下輕功無敵,又怎麼能——”
臀.部再次傳來鈍疼,花湛芳“嗷”大叫了一聲,頭上滲出冷汗。
看到花湛芳這個反應,欞娘有些遲疑:“難道不是玉靈膏?”
“這會你知道了?”花湛芳咬著牙根“他對我根本不是好意!”
聽了花湛芳的話,欞娘頓了頓反問:“那你給他臉上撒玉榮粉,”花湛芳的額頭被欞娘重重一點:“彆以為我不知道,玉榮和玉容一字之差,用法差彆大了,你給他臉上撒的那玉榮粉,止血是好,可那會讓人疼整整三天。你可知那三天他是怎麼忍過來的?”
冷笑:“那看樣子,他的臉以後不用我管了?”
“你自製的隱形貼,他身邊的醫女已經看出來材質了,估計用不了多久,你就要被取代。”
花湛芳眼珠一轉,好半晌沒說話。
大抵是看花湛芳臉上血色儘失,欞娘勸道:“殿下在你麵前從不擺架子,也並不嫌棄你的身份,還讓你為他遮擋傷疤,這可是天大的福氣,你隻消與殿下服個軟,殿下便會重新給你體麵的。”
“欞娘,我是被你推到司徒羿栩麵前的,在宮裡也是他先招惹的奴,遮擋傷疤……嗬,你去問問他,若沒有我這個教坊司低賤的奴,他是否能憑著絕世輕功從一隻麻雀也飛不出來的鎮國將軍府出來。”
忍著疼痛坐起:“奴不欠他,也從不曾想過高攀他,他身邊能人輩出,是好事,奴祝願殿下所思所想之事情順利達成。”
指向門口:“欞娘,慢走不送。”
這番話說的欞娘目瞪口呆,她從不知道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會用這種語氣同他講話,也不曾知道在自己心裡高高在上的殿下,會在教坊司小小妝娘麵前如此卑微。
花湛芳看著欞娘一腳深一腳淺地往門口走,偏過頭,不知為何,突然就覺得委屈,她可從未主動攀扯過誰。
她幫了他那麼多,為什麼到頭來,卻全都是他給了她體麵?
就算有了隱形貼,沒有她的手,他倒是要看看,他的臉到底能不能出門。
想了一句狠話還未說出口,賀娘子端著一碗熱麵條走進來:“芳娘,我扶你起來吃一點。”
靠在賀娘子身上,花湛芳濕漉漉的眼睛被賀娘子溫熱的指腹蒙住:“彆哭,芳娘。”
眼淚從賀娘子的指縫中流出,不知道是因為欞娘的顛倒黑白,還是因為韓娘子的苦肉計,或是因為貴妃的陰險試探。
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讓剛才及笄不久的花湛芳覺得——
活著,好難。
頭被賀娘子抱住,聽見賀娘子的聲音:“芳娘,乖,我們吃飯,吃了飯就開心了,小時候我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吃飯,娘經常說怕我胖,她說作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