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用了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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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心:……

他怔怔看著路欣文遠去,不斷回想是什麼地方出現了紕漏?難不成是他躲在角落,被路欣文看到了?

來不及細想,吟心隻得加快腳步,跟上路欣文。

他倒要看看,路欣文要去哪?可千萬彆破壞了他的計劃。

尾隨良久後,路欣文在去往佟苓住所的路口,停了下來。

吟心頓感不妙,他想阻止,卻跟不上路欣文的腳步,隻能眼睜睜看著佟苓二人相遇。

看到兩人四目相對的一刹那,吟心兩眼發黑,心臟跳到了嗓子眼,幾乎暈死過去。

可他不服,愣是撐著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躲在角落裡,靜靜觀察著對麵的一舉一動。

佟苓唇角似張欲合,想說些什麼,可偏偏想起先前路欣文冷漠的嘴臉。

她賭氣般轉身,重重闔上了窗戶。

路欣文一頭霧水,又是寫信、又是威脅,該生氣的不該是他嗎?

他被她耍得團團轉,說什麼下次再無機會,去了尤亭卻沒個人影,她倒生起氣來了?

“嘭——”

想到這些,路欣文十分惱怒,更是一腳踹開了佟苓臥房的門。

他倒要問問,這個女人到底想乾什麼?

吟心看到這一幕,心裡五味雜陳,一時間也說不上來是喜悅,還是擔憂。

他姑且鬆了鬆心,安靜地倚靠牆角,窺視著一切。

佟苓原本還在生著悶氣,隨著“咣當”一聲響起,她登時出了一身冷汗。

她雙眼圓瞪,惶恐看著路欣文朝她走來,有些結巴道:“你、你乾什麼?要、要殺了我嗎?”

路欣文黑瞳陰翳,幾乎咬牙瞪她。

他從她的臉上,看到了慌張和害怕;汗水從她臉頰滑落,蒼白無助的瞳孔裡,是他從未見過的目光。

這感覺,像是在看另外一個人。

他剛微抬手,佟苓便嚇得後退幾步。

他瞳中倒映著的,是她嬌弱、令人惋惜的雙眼,路欣文心有不忍,垂首片刻,沉吟道:“是我不對,我不該以從前的目光看你,更不該說那樣的話。”

他嗓音漸漸弱了些,垂首抱拳說:“我還不大適應,請夫人給我一些時間。在下路欣文,誠心給夫人道歉,望夫人原諒我這一次,往後我一定謹言慎行,調整好自己,給夫人一個全新的路欣文。”

剛才路欣文陰鷙的臉還曆曆在目,佟苓忘不掉,隻敢下意識點頭答應。

路欣文抬眼看她,還想說些什麼,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閉了閉嘴,道出一句話。

“我嚇到夫人了吧?路欣文是真心實意向夫人道歉,方才多有莽撞,我必定深刻反省。”他偷看她一眼,隻好說,“若夫人累了,那便休息吧,我先走了,下次再向夫人賠禮道歉,對不住。”

說罷,他轉身往外走。

佟苓愣了愣,即刻叫停了他:“等、等等,我有話要說。”

路欣文滯住腳步,他闔了闔眼,做好了侯姿寧提無理要求的準備。

佟苓說:“我…我想回穆州,可以嗎?”

路欣文猛地睜眼,不可置信轉身,語速極快道:“可以,當然可以。你、你就再沒彆的話要說?”

佟苓緩過神來,鎮定點頭,溫和地說:“沒了。”

她咬了咬唇,麵色為難道:“信的內容,若你有了決定,大可告訴我,若、若沒想好,那便當作我沒給你寫過信,親口說,我實在說不出來…”

路欣文沒察覺出不妥,一口答應下來:“好,我們便當今日什麼也沒發生過,明日便回穆州。”

他沒想到,侯姿寧提的要求,隻這一樁簡單的小事兒。

他還以為,他衝她低了頭、道了歉,她會強迫他,做她的裙-下奴。

原來的侯姿寧便是這樣的人。

還好,時移世易,她沒那樣做,路欣文心想。

他鬆了口氣,嘴角含笑,溫柔問她:“你、你肩上的傷怎麼樣?我給你換藥吧。”

路欣文很高興,能跟她和睦相處,是他不敢,也絕不會想的,也正因如此,和睦二字才顯得珍貴難得。

佟苓耳根發紅,委婉拒絕他:“不、不用了,我的傷,我自己會處理。”

“自己處理?”路欣文皺眉,覷著她的左肩,“這些日子沒人照顧你嗎?我不是給你留了傷藥?吟心近身跟隨你,竟不問問你的傷?”

他有些意外,夫人癡醉於豢養男伶,先前她能忍痛遣散十數人,已令路欣文大為震撼。

雖留下一人,可這人當是夫人極其寵愛的,便是“極其”二字,都換不來一句噓寒問暖嗎?

佟苓忽然想到什麼,忙從懷裡掏出傷藥,遞到他眼前問:“這傷藥是你留的?”

路欣文頷首,眸光裡透著幾分心疼:“所以說,你一個弱女子,頂著帶有劇毒的傷口,一直在自己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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