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根本就由不得他拒絕,一個“不”字都沒有說出口,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夾在兩人中間,拉扯著追上了大部隊的步伐。
算了算了,來都來了,能看到日出的話好像也挺不錯的,中國人就是非常能用這句話說服自己妥協。
通往山頂的唯一一條小路根本沒有人工修建的痕跡,就是長年累月地有人經過,沿途的植被沒法生長才形成的一條扭七扭八的小路。
清晨,氣溫驟降,濃鬱的霧氣彌漫在叢林之間,有人打開了手電筒,但可視度依舊不高,昏暗的樹林如同靜默的巨大怪獸,吞噬著一切光源。
時不時傳來的蟲鳴鳥叫,回蕩在空曠的山林之間,淒厲又滲人。
潮濕的泥土黏糊在鞋底,結成厚厚一層,每一次抬腳都變得異常費勁。
楚樂撐住一旁的樹乾,低頭想要蹭掉鞋底的泥塊,他大概是餓過頭了,一瞬間的天旋地轉,整個時間陷入一片的黑暗的死寂……
*
“啪嗒——”
“啪嗒——”
楚樂醒來的時候,恍惚覺得自己好像穿越回了前幾天被綁在手術室的拍攝現場。
他茫然地瞪大了眼睛眨了好幾下。
好黑,像是墜入一池濃墨,感受不到一絲的光亮。
眼睛被蒙住了,身體使不上勁,連將低垂的腦袋抬起來這個簡單的動作都沒法完成,癱軟的身體被粗麻繩綁在了什麼奇怪的地,粗糲的繩索隔著薄薄的衣服勒得小腹兩側都凹陷下去。
楚樂被嚇住了,細嫩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身後。
似乎是一塊石柱,濕噠噠地透著沁入骨髓的寒氣,布滿了滑膩膩的青苔。
楚樂隻穿了一條運動短褲,此時脫力地跪坐在地上,一大片晃眼的白嫩皮膚清晰地感覺到黏濕的肮臟,泥濘地附著在他的大腿上。
這是哪?
“吧嗒——吧嗒——”
水滴重重砸在地麵,清脆的聲響在耳畔環繞回蕩著,經久不散。
是山洞嗎?
楚樂慌了,垂落的發絲遮擋下,一張臉上血色褪儘,渾身顫抖著大氣不敢出。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其他人都在哪?……
就在他絕望又無助之際,耳畔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故意壓低的聲音帶著幾分急躁:“你瘋了?這是七條人命!”
“那我有什麼辦法?你知道那位主有多難請嗎?”低沉嘶啞的聲音暗含著不做不休的癲狂。
是江如璋和林睿。
他們因為意見分歧正在爭吵,沒有注意到這邊楚樂已經醒了,楚樂半張著嘴,大氣也不敢出,吐出去的半口氣硬生生憋了回去。
江如璋怒意更甚:“你清醒一點,如果被發現了,哪還有命大紫大紅?”
“哈哈,你懂什麼?你生來什麼都有,你就算不拍戲也可以活得很好,而我呢?我在這個圈子裡摸打滾爬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人家提起我還是一句‘馮懷逸的老公’”,林睿的精神狀態已經不太好,血紅的雙眼裡透露著駭人的憤恨,“我不拍戲我能去乾什麼?那個臭表子還要和我離婚,我沒有辦法……我也不想這樣……他很靈的,張璐你知道吧?今年拿的視後,供奉的就是他……”
“啪——!”
清脆的巴掌聲讓林睿的顛三倒四的胡言亂語戛然而止。
江如璋厲聲嗬斥:“你要資源我可以幫你,我家今年投資好幾部電影,用誰不都一句話的事,你現在馬上收手,等會他們醒了我就幫不了你了!”
黑暗潮濕的山洞裡,怪石嶙峋,寒氣森然。
被綁在石柱上的七個男男女女,正是此次拍攝的一眾群演,年齡最大的也不過二十出頭,大多是利用暑假出來打工賺錢的學生,陷入昏迷的他們並不知道,自己已然成為了供奉邪神的祭獻品。
“哈哈哈哈,來不及了……”林睿捂著臉突然笑了起來,乾涉而尖銳的聲音磨得人耳朵發疼,“它來了……它來了……你也走不掉……”
“嘶嘶——”
“嘶、嘶嘶————”
濃鬱的腥臊彌漫在整個山洞,讓人不寒而栗的詭譎聲響蠕動著,從四麵八方緩緩向石柱彙集。
黑暗中,忽明忽暗地閃爍著幽綠的光芒,密密麻麻層層疊疊扭曲交纏的——那是蟒蛇的眼睛。
爭吵的聲響戛然而止,耳畔隻剩下讓人頭皮發麻的嘶嘶聲。
楚樂低著頭,嘴唇抿得死緊,心跳如雷,混亂的腦海被恐懼侵占,無法思考。
什麼東西卷住了他的腳腕。
冰冷的、滑膩的、帶著惡心的粘液、比想象中還要粗壯數倍的……慢慢地順著他的小腿往上爬。
它興奮地收緊著,勒得那雪白軟肉深深凹陷,豔紅的蛇信子輕易地挑開寬鬆的褲腿,鑽到了更深的地方。
“救……救命……”
跪坐的姿勢讓甚至無法並攏雙腿。
楚樂猛地一顫,平坦的小腹難耐地抽搐著蜷縮起身體,細弱的聲音艱難地從乾澀的喉頭擠出。
沒有人回應他,死寂的山洞裡似乎隻剩下自己一個活物……
不,還有纏住他的怪物。
又冷又濕的鱗片磨蹭著腿根那片嫩白皮膚,細長分叉的蛇信子時不時地探出舔.弄著。
在一個微妙的停頓之後,突然蠻橫地叼住了一塊軟肉,急不可耐地嘬吸著。
楚樂終於無法忍受,他用力掙紮著,打著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