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要是太子真的患上了惡臭的重病,即便父皇最寵愛他,也不能讓一個身有頑疾的人做太子。
陸宸低頭取下了腰間的香囊,那股惡臭便是從香囊之中散發出來的。
他捏緊著香囊,眼眸之中含著厲色掃向魯王,清冷道:“四皇兄為何說味道是從孤身上傳來的?可有根據?”
魯王打了一個哆嗦,心中不忿卻又有著懼意,明明是皇子之中年紀最小的,卻素來壓他們這些兄長一頭,還如此無禮,哪裡比得上庸王對他們的尊敬!
魯王道:“皇兄這也是關心太子你的身體……這大殿上的人怕是都聞到了吧?”
庸王站出來道:“四皇兄,許是我今日去了一趟城郊看望百姓麥子長勢,沾染了肥料的氣息,這臭味應當不是太子所發出來的。”
眾文臣和魯王都替庸王感到可悲,皇後都改了庸王的封號,這庸字乃是昏庸平庸之意,可庸王這會兒還護著太子殿下,當真是品德高尚。
可惜沒能夠托生在皇後的肚子裡。
陸宸倒是沒有領庸王的情,諷道:“離割麥子尚隻有月餘,哪裡還會有農戶往麥田裡上肥料的?
五皇兄還需親自下田耕種一下,可彆信口胡說,在父皇麵前胡說便是犯了欺君之罪……”
惠臨帝問著陸宸道:“三年前還五穀不分,如今連麥田何時上肥料都知曉了?”
陸宸意味深長地朝著庸王笑了笑,“這還不是托了五皇兄的福。”
庸王連連道:“許是我弄錯了,那不是給麥田施肥,而是給瓜果施肥……”
陸宸將香囊之中的香料焚毀之後,這滿院子的臭味也就散去了。
陸宸拱手道:“父皇,這乃是用了艾葉,雄黃等製成的驅蟲散。
雖有一時惡臭,卻也能驅蟲避災,也不知道為何五皇兄,就偏偏要說這味道是從他身上傳來的呢?
既然五皇兄喜歡,那時候我便命人多縫製幾個香囊,送給五皇兄吧,也能避蟲驅害。”
庸王握緊著手,滿眼都是被羞辱後的憤恨。
惠臨帝誇獎道:“我兒體恤兄長,也不可厚此薄彼,你四皇兄也愛招蟲,也送給他一份吧。”
陸宸輕笑,“兒臣領命。”
這滿園的文武大臣,哪一個沒能看出來陛下對太子殿下的寵愛呢。
賢妃一行宮妃的臉色也難堪至極。
端午宴散之後,皇後便命陸宸到了中宮,她走近拿起來陸宸腰間的香囊看著,“這香囊不是宮中的手藝?是哪個要害你?”
陸宸道:“母後,或許是錦娘不知她用得香料不妥罷了。”
話雖是這般說的,但陸宸想起了她為自己戴上香囊時的眼神,就知道她鐵定是故意想要讓自己出醜的。
皇後姣好的容顏上,頓時染上了一層陰鬱,“又是她,本宮輕饒不得她!”
陸宸忙道:“她就是為著側妃的位置鬨著情緒罷了,她非是有意害兒臣的。”
“你父皇不是已經改了賜封良娣的聖旨了嗎?改為封側妃了嗎?怎麼還鬨?”
皇後見著陸宸額頭上的傷疤,怎麼看怎麼刺眼。
陸宸垂眸,歎氣著將錦娘想要做名正言順之妻的事情告訴了皇後。
“今日兒臣是說了想要讓團哥兒交給太子妃撫養,可名正言順讓團哥兒成為皇太孫,她心中惱我,真的不是故意對兒臣不敬的。”
皇後聽了陸宸的解釋,緩了緩才道:“你也真是活該,若是我,怕是連東宮都給你燒了!”
陸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