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是不是有點過分了……”緒方千代子撇嘴,她的視線掃過休息廳一圈,“況且,你們這樣做,多少有些傷人心啊。”
歌崎愛良疑惑地歪頭:“什麼?”
“你看周圍嘛——這些人90%都沒有女朋友啦。”緒方千代子揚了揚下巴。
歌崎愛良抬起頭看了一眼。
這時她才發覺……有很多人都視線都投了過來,而且看著她和日向翔陽的眼神還十分複雜,複雜到歌崎愛良沒能辨認出那眼神中到底包含著多少種情緒。
隱隱約約地,她似乎還聽到了一點說話是聲音。
“……膝枕吧?那是膝枕吧?”
“不要重複那麼多次,誰不知道那是膝枕啊!這樣隻會顯得你像條敗犬!”
“是美少女的膝枕啊……可惡,我也好想要。”
“夢裡什麼都有。”
“這話也太傷人了一點……”
“在大庭廣眾之下塞狗糧,這對可惡的情侶到底有沒有考慮過其他人的感受!很影響接下來比賽的心態的!”
“會說出這樣的話,你就已經輸了啊……”
嗯,是錯覺吧。
歌崎愛良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其他人有沒有女朋友可跟我沒關係,我知道翔陽有女朋友就好了。”
“你的翔陽看起來睡得很香哦。”緒方千代子又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日向翔陽,“那我就不打擾你們倆了,下午的比賽見吧。”
歌崎愛良對她輕輕揮手。
休息廳裡其實並不安靜,說話的聲音異常嘈雜、間隙中偶爾還伴隨著排球觸及牆麵的沉悶聲音。
但歌崎愛良幾乎將所有無關的聲音都屏蔽掉了,嘈雜的聲音逐漸遠去,從感官中如同潮水般褪去,她和日向翔陽所在的這一小片地方似乎自成一個小小的世界。
在這個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小小的世界之中,安靜地隻能聽到交織的輕輕呼吸聲,以及兩顆心臟逐漸交疊的跳動聲。
時間在這樣靜謐的空間中流逝,像是被人按下了慢放鍵,風吹過時的風、因此而掀起的發絲和裙擺的弧度,以及陽光傾斜移動的角度,都在安靜的時光中逐漸變慢了。
如果時間真的能夠按下停止鍵就好了。
想要將這一刻的時光放進冰箱裡冷藏,或者裱進畫框、封入永生花之中,這樣被封存的時光就永遠溫柔而充滿明亮的色彩。
可鐘表指針的速度卻與放慢的時光相反,十分不解風情地向前奔跑……很快就到了比賽開始前的準備時間。
歌崎愛良凝視著日向翔陽的睡臉,某種衝動的欲/望逐漸在她的腦海裡形成。她躊躇了一會兒,最終伸出了手,試探著用指尖去靠近日向翔陽的臉頰。
在幾乎要觸碰到的地方時她猶豫地懸停著,最後才下定某種決心一般,用指尖輕輕戳了一下日向翔陽的臉頰。
臉頰肉是軟的,和肌肉不一樣……
少年柔軟的臉頰肉被她輕輕戳出了一個小小的凹陷來。
歌崎愛良特地去看日向翔陽的反應——他沒醒,還在睡眠之中。
放鬆的想法沒誕生多久,日向翔陽的眼睫毛就輕輕顫動了一下,嚇得歌崎愛良觸電般縮回了偷偷摸摸的手指指節,如同小學生上課般立刻將手端端正正地放在身體的兩側。
她的心口瞬間提了起來。
甚至就連歌崎愛良本人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緊張——明明更加親密的事情都做過,她枕過日向翔陽的肩、悄悄牽過他的手、被他背過也緊緊地擁抱過,現在連膝枕都有了,但不知道為什麼,卻在此時因為“戳臉頰肉”這種實在再純情不過的事情而感到緊張。
好在日向翔陽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在歌崎愛良緊張的注視下,他的呼吸又趨於平穩。
她鬆了口氣,視線卻仍舊停留在日向翔陽的臉上。
好軟……好想再戳一次。
她再次伸出手指,輕輕地、輕輕地戳在了日向翔陽的臉上。
嗯,確實是軟軟的。歌崎愛良想。
她想要收回作亂的手指,但手指卻立刻被抓住了——歌崎愛良對上了日向翔陽睜開的琥珀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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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翔陽的生日,小太陽生日快樂=3=
來不及卡早上6.21,就卡一下下午6.21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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