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無奈林牧青和塗虞把這唯一能夠摸到隨玉的位置堵得死死的,林牧青在躲過一刀之後,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扔到塗虞的手上,塗虞的鞭子雖然使得好,但隻是趕開人卻沒有辦法殺人。
塗虞拔開刀鞘,反手一刀就割在了湊上來想要抓隨玉的人的脖子上,鮮血濺在了他的手上,他才想起自己曾經也是在戰場上揮刀向敵過的,濺在他手上的血,像是一劑猛藥,喚醒了他曾經那些血性。
這些山匪沒想到今天遇到了硬茬,為首的人在看到死了幾個兄弟之後立刻給一個人使了個眼色,林牧青正力戰兩人,塗虞本來在應對一個人,在看到有人往外走的時候立刻拔腿去追,不能讓他們去通風報信,如果消息傳了出去,來的就不止這些人了。
在塗虞退開的時候,一個人瞅準了時機,直接就往山洞裡衝,林牧青看到之後,立刻閃身向前,一刀砍在那人的背上,隻是原本在跟他纏鬥的兩個人,立刻也傾身向前,在林牧青的錯漏的時間,匕首紮進了他的肩上。
林牧青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痛意,回身一刀砍死了那人。
隨玉隻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看著匕首紮進林牧青的肩上,看著他身上的血汩汩流出,就像那匕首是紮進了自己的心上一般疼。
塗虞把想要去報信的兩個人乾淨利落地解決了,又看到人一窩蜂地往山洞裡去,他回身,從外麵殺進去,跟林牧青兩個人形成合圍之勢,很快這十幾個人就被他們全部殺掉了。
林牧青在殺完最後一個人的時候,也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立刻抱著隨玉上了他的馬,又拉起塗虞:“哥,騎馬帶他走儘量往前趕,到上大道了之後再停下來,我趕馬車隨後就來。”
塗虞也不含糊,立刻拽緊韁繩,攬住隨玉的腰立刻向前,隨玉整個人都在發抖,應該是被嚇得不輕。
林牧青這才忍痛伸手把紮在自己肩膀上的匕首拔下來,他收拾了一下地上留著的他們的東西,確保沒有一點泄露身份的東西留下之後才把行李收好放進馬車裡,又掩蓋了一下地上的血跡,才趕上馬車離開。
天色太暗,林牧青趕車很小心,所以速度不太快,而前麵的塗虞和隨玉,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飛馳。
林牧青的馬是鐘校尉送給他的一匹戰馬,夜行能力也不差,隨玉緊緊地抱著塗虞,自己忍著不哭出來,他還能聞見塗虞身上有著血腥味,隨玉吸了吸鼻子,想看一看後麵,但什麼也看不到,隻有無邊的黑暗。
一直疾馳到天邊泛白,晨光從天際亮起,塗虞才慢慢地降低了速度。
“哥,你沒受傷吧?”隨玉這才去摸塗虞的身上,血經過一夜的疾馳也已經凝固了,隨玉抖著手去摸那些血痂很重的地方,很怕那些血都是塗虞流的。
“我沒受傷,都是彆人的血。”塗虞的聲音很啞,想用手去摸摸他安慰他,但看到自己滿手的血跡,還是作罷。
這個動作隨玉看在眼裡,眼淚再也繃不住:“哥,上次蠻族人來的時候也是這樣,他把我護在地窖裡,上來的時候第一反應也是不想帶血的手碰到我,還怕我看到屍體害怕,要捂我的眼睛。”
塗虞嗯了一聲:“他不會有事的。”
隨玉重重地點了點頭:“他那麼厲害,隻不過就是肩膀上被紮了一刀,不會死的。”
前麵還是連綿不絕的山脈,像是怎麼也走不到出口,明明雲北也是這樣的山,可在這樣的山下,隨玉隻覺得這山是重重地壓在他的心口,讓他喘不過氣,而雲北的山,卻讓他覺得無比開闊,連心情都很舒朗。
“我們繼續往前,邊走邊等他。”
他們的速度沒有像之前那麼快,隨玉時不時地就往後看,隻是後麵沒有一丁點音信,也不知道林牧青到底有沒有脫險。
走出這一片大山已經是兩天之後了,在終於看到大路的時候隨玉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們很多行李都在林牧青那裡。
所以塗虞帶著隨玉一路上找野菜,吃野果,順便在樹上給林牧青留些記號,免得他找不到自己。
上了大道之後,塗虞就沒有再快馬加鞭,路邊的農戶他們不敢去,隻能在大路邊上坐著歇息。
這一歇已經半日,可身後的路上卻一直沒有林牧青的身影,原本很淡然覺得林牧青沒什麼事的隨玉漸漸地慌亂了起來。
“哥,他為什麼還沒來啊?”
塗虞也不清楚,心裡已經思考過了最壞的結果:“玉兒,咱們再等一下午,如果他還沒來,我們就繼續走了。”
隨玉抬眼,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直搖著頭:“不,哥,他答應我的,他會送我去廿州的,他不會食言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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