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明陽學館!
至於拜師……慕綰綰的想法很簡單,要拜師,就拜明陽學館最厲害的那一個!關於明陽學館館主丁寶林的事情,慕綰綰問得最為詳細,邱實也是知無不言,隻他心中實在唏噓,一直都在歎氣,慕綰綰忙問:“邱掌櫃這麼感歎,難道,你跟明陽學館的館主是舊識?”
“舊識算不上。”邱實搖搖頭:“他母親常年病著,總來我這裡抓藥,故而認得。”
“那……”慕綰綰眼珠一轉:“他母親是生了什麼病?”
“咳症。”邱實簡短的說:“好多年了,如今眼見著已到了膏肓,前幾天他女兒來抓藥,瞧著眼睛都是紅的,少不得哭過。”
說罷,又搖頭又歎氣,似是對那明陽學館館主的際遇頗多感慨。
慕綰綰便留了心。
她再三謝了邱實,心中默默計算著要如何打通關係,才從百草堂離開。
她不知道,她走後,邱實站在門口對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站了半天就對店中的學徒說:“看好鋪子,我出去一趟。”
他兜兜轉轉,穿過小巷子直奔一戶人家,敲了門後,一個中年人開了門,將他請了進去。邱實去裡屋替臥病在床的老人診了脈,轉出來同那中年人說話:“今兒我鋪子裡來了個挺有趣的小姑娘,替她兄長多方打聽學館的事情,我推薦她兄長到你這兒來讀書。”
“學館的事情,到前院去報名即可。”中年人低低的開口:“你特意跟我說做什麼?”
“那小姑娘談吐文雅,舉止有度,雖說長相粗陋了一些,但我總覺得不像是普通人家出來的,她那兄長我也見過,年紀不大,偏生比常人沉穩。若是到你這裡來讀書,多多加以栽培,應該是一棵不錯的好苗子。你也閒置這些年了,是時候收個弟子傳你的衣缽,明陽學館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邱實苦口婆心的勸。
那中年人自然是明陽學館的館主丁寶林。
丁寶林一聽這話就蹙起眉:“我不收徒。”
“我知道你過不去心底的那道坎,可事情都過去幾十年了,沒必要總跟自己較勁。”邱實拍拍他的肩膀:“你聽兄長一句勸。”
丁寶林無語的看著他,終究是老交情,不忍拂了好意,半天才點頭:“那就看看,人來了再說。”
這也是鬆了口!
邱實便沒有再說,捋著胡須看向下河村的方向,默然道:“慕綰綰啊,老夫欠你一根人參的人情,這回算是幫你忙了。至於你兄長有沒有那個福氣成為丁寶林的弟子,就看你兄長自己爭不爭氣了!”
慕綰綰還不知道喬明淵的命運會因她發生怎樣的改變,她拿了銀錢,就尋著往碼頭去。
李氏還沒回來,她要去買東西,少不得要多逛逛。
遠遠地,慕綰綰就看見喬老二在忙著卸貨,碼頭旁邊的水房裡擺了個桌子,喬明淵坐得筆直,正在寫什麼,她忙小跑過去。
恰好喬明淵在這時放下筆,沒想到她會來,有一瞬間的呆愣。
此時已快到中午,正是烈日當空的時候,慕綰綰一張臉被太陽照得通紅,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喬明淵忙將她拉進水房裡。
“大哥!”慕綰綰很高興:“你猜我剛剛去了哪裡?”
“賣藥!”喬明淵好笑的看著她空空的背簍:“二伯方才就跟我說了。看來你生意做得不錯,都賣光了,是邱掌櫃收的嗎?”
“嗯嗯,賣了六十文。”慕綰綰興奮的比劃著,瞧見四下無人,將喬明淵拉到身邊,低聲說:“大哥,我還把上次我們去山裡挖到的人參賣了,賣了這個數。”
說著,伸出兩根手指在喬明淵跟前晃,臉上則掛出討人誇獎的喜悅。
喬明淵一愣:“二兩銀子?”
慕綰綰笑著搖頭:“不是,是二十兩。”
“二十兩!”喬明淵瞪圓了眼睛,他壓住了聲音,臉上隱隱現出擔憂之色:“你賣了幾根?你後來是不是又一個人跑山裡去挖藥了?不是跟你說山裡野獸多,不準一個人去的嗎?你怎麼一點都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