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還威脅我。我好怕啊!”李氏翻了個白眼。
白氏聽不下去,冷著臉嗬斥:“都閉上嘴巴,老娘還沒死呢,一個個咋咋呼呼的做什麼!”
“老.二,你去村口看看,人回來了嗎?”喬老爺子嚴厲的目光在幾個婦人臉上掃過,落在喬老.二身上,他能使喚的也就喬老.二和喬老四,比起喬老四這個悶葫蘆來,自然是喬老.二最好。
喬老.二站了起來。
於氏本想伸手拉他,手還沒抬起來,白氏就橫了她一眼,隻得悻悻的收了回去。
喬明麗有點害怕的依偎著於氏,小聲問:“娘,二嫂這麼晚沒回來,會不會出事了?阿奶他們好嚇人,我又怕二嫂不回來,又怕她回來挨打。”
“你回房去睡吧。”於氏拍了拍孩子的手,柔聲寬慰:“你二嫂不會挨打的,娘和爹會護著她的。”
“可是……”喬明麗害怕的看了一眼喬老爺子。
“去吧。”於氏鼓勵。
喬老爺子感受到她的目光,卻連眼皮都沒抬起來看一眼這個孫女。
四房兩個小孩子早就在羅氏和喬老四的懷裡睡著了,四房兩口子被於氏提醒,才想起要回房放孩子們睡覺,喬明麗趁機跟著一起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終究是個孩子,白天累了,哪怕心裡很擔心慕綰綰,躺在炕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四房兩口子放了孩子,又回來坐了一會兒,還沒見人回來。
羅氏哈欠連天,忍不住抱怨:“慕綰綰到底敢什麼去了,該不是知道要審她,一早就跑了吧?”
“她能跑哪裡去?”喬老爺子悶.哼了一聲。
喬老大看了看自己的爹,又看了看其他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歎了口氣:“早先我就說明淵辦事太衝動,你們還不信我。你看,慕綰綰這才來幾天,他就忙著幫人脫了奴籍,沒了契約約束,慕綰綰真要跑,我們又能拿她怎麼辦?娘,你那三兩銀子怕是要打水漂了。”
言語之間,竟是給喬明淵打了個衝動不穩妥的標簽。
於氏聽不下去:“大哥,綰綰不是這樣的人,明淵做事一向穩重,我相信他們兩個都不會讓大家失望。”
“這可說不好,知人知麵不知心呀!”李氏陰陽怪氣的接嘴:“就好像有些人,原本是個搖不響的水葫蘆,也不知道收了人什麼好處,整天張嘴閉嘴替人說好話,真是看不出來。嗬,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真是在所不假。”
“是啊,可不就是!有錢不但能使鬼推磨,還能讓人張嘴說狗話,滿嘴汪汪亂吠呢!”
冷不丁的,身後就響起了一個清脆的女聲。
眾人回頭,慕綰綰跟喬老.二站在大門口,臉上都十分難看。
原來,喬老.二出去找人,剛到村口,就遇到了慕綰綰獨自一個人背著背簍回來。見他出來接,慕綰綰還以為是家裡人擔心他,又是道謝又是道歉。
喬老.二就將家裡人要審她銀錢和買賣的事情說了一遍。
慕綰綰當即就冷了臉。
她賺多少是自己的本事,給公中分了錢,難不成還長了這些人的野心和氣焰?
她窩著一團火走回來,心裡暗自思量,從前是不是對喬家眾人太過客氣了一些。結果,一進門就聽見李氏在擠兌於氏,這火氣不打一處來,張嘴還擊了回去。她懟人的功夫自問不賴,這番話當真是說得不留一點情麵,李氏臉都掛不住,氣得一陣青一陣白。
“砰——”
屋子裡一片安靜,卻是喬老爺子拍了桌子站了起來,他指著慕綰綰:“你跟誰說話呢,慕氏,過來跪下!”
“讓我跪下沒問題。”慕綰綰直視著喬老爺子的眼睛:“阿爺是長輩,我不敢違拗你的意思,但我也要問阿爺一句話。”
“什麼?”喬老爺子被她反問得一愣,火氣都壓了三分。
慕綰綰抬起下巴:“官府打人板子尚且需要個罪名,我是犯了什麼錯,需得給全家人跪下賠罪?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人,成論對錯,人人有份,阿爺總得給我個心服口服的理由不是?”
“你欺上瞞下!”喬老爺子怒斥。
慕綰綰看了一眼李氏,她心思通透,想起方才喬老.二說李氏跟著她出門,在鎮上看見她賣山藥,她便什麼都明白了。
她冷笑一聲:“欺上瞞下,欺了誰又瞞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