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娶了媳婦就是不一樣哈,從前明淵在村裡就是數一數二的俊小子,這會兒精神上來了,簡直都能發光!”
“對,就是精神頭足!”
“還有,讀書人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喬家兩大孫子個個都跟旁人家的不同,說起來,明鶴是不是也要回來了?”這後一句話,卻是問的慕綰綰。
慕綰綰一愣。
嫁到喬家來這些天,她還沒見過喬家大房的這個兒子呢。說是在鎮上修文學館讀書,可學館都是十天一次休沐,沒道理喬明鶴不回來。她哪裡知道喬明鶴的心思,低微的出身讓他格外自卑,總覺得誰都盯著他的出身說事,所以平日裡能不回來,喬明鶴就不回來。故而才這麼久都不曾見過這個榨乾了全家血肉的男人。
“可能快回來了,得等到學館休沐。”慕綰綰忙回神。
村子裡的婦人也隻是隨口一問,轉而又說起彆的。
就有人打趣她:
“綰綰,你跟明淵什麼時候給你爹添個大胖孫子呀?”
慕綰綰囧:“姑奶,我還小,要孩子的事情不急。”
於是,她就提醒了一番。
有人又感歎:
“是哦,都忘記了,綰綰今年才十四,雖是嫁了人,到底是沒成年。”
“嘿,早生遲生有什麼差彆?”有人不以為意。
“綰綰,身上來那個了沒?”一開始說她到底沒成年的女人關心的問:“女兒家還沒來那個,還是不要同房的好,傷身體。我年輕的時候嫁得也早,生了我家翠萍就損了身子,這些年都沒調養過來。”
“沒呢!”慕綰綰搖頭,大庭廣眾之下跟一群女人討論月事,更窘。
這是真的。
慕綰綰年紀已有十四,可能是因為先前中了毒,後麵又被白冉氏母女虐待的關係,身上一直沒來例假。這一個多月天天給自己調理身體,瘦了下來,毒素也清理得差不多了,慕綰綰便隱隱有預感,月事已經很快就來了。上次於氏還旁敲側擊的問過她這事兒,在古代人的眼睛裡,來了月事就代表成年,可以生孩子做那事兒,她卻是半點都不著急。
左右還有這麼多事情要做,來了例假是很不方便的!
“怎麼會沒來?都十四了。”
“該來就來了,要你操心那許多!”
“什麼話,我這不是怕明淵嫌棄嗎?明淵長得好,又是讀書人,讀書人都挑剔著呢。要是知道身上還沒來,傳宗接代安排不上,能不著急嗎?”
“你這嘴巴怎麼就不會說話,生來隻吃飯是吧!”
“我……”
一群人吵開了,笑笑鬨鬨的,說不儘調侃打趣。慕綰綰實在遭不住,匆匆清了衣服站起身來:“伯娘嬸嬸們,你們慢慢洗,我先回去了!”
算得上落荒而逃。
剛從河邊轉上來,慕綰綰就瞧見喬明淵了。他站在田邊,將慕綰綰手裡的木盆拿了過去,臉色有些發紅。他來了有一會兒了,剛剛村婦們說的話他大概聽了個十之八九,彆說慕綰綰窘得慌,他在這裡聽著都覺得沒眼看。
剛剛被人打趣了那麼久,慕綰綰見他也有些發窘,連忙找話題:“大哥,你怎麼在這裡?”
“我去了一趟族長家裡。”喬明淵簡單的說:“我不是帶了兩壇子酒回來了嗎?趕著給族長送去,順便去了一趟宗祠,給我娘上了香。”
他說話間,眸中有光,嘴角的笑容有點奇怪。
慕綰綰就知道,他的計劃開始了。
她心裡貓抓似的好奇,又不知道從何發問。一路回到家,喬明淵都沒再繼續說這個,沉默著走了一路,到了喬家大門時,見門口停了牛車,喬老大從車上跳了下來,臉陰沉得可怕。在他身後跟著一個高個子的年輕人,十七八歲,生得同喬老大很像,穿著比喬家人都光線,一身學子衫格外筆挺有型。
這一定就是喬明鶴!
慕綰綰第一反應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喬家大房的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喬家,喬明淵頓住腳步:“我們一會兒再回去。”
“為何?”慕綰綰不解。
喬明淵抿唇:“大伯去鎮上接鶴哥回來,肯定順路去了碼頭。”
哦,合著是東窗事發,喬老大才那麼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