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淵找虐
於氏抿唇一笑:“這不是你在的嗎?你在這裡,我就安心。”
慕綰綰微嗔的瞪了瞪她。
今兒這一出,確然是她和於氏商量好的。當發現灶房的水缸裡有人下了藥,慕綰綰第一時間就告訴了於氏,兩人在屋子裡說話商議對策時,喬鬆柏還沒回來,因此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喬明淵知道大概,卻也不明細節,正因如此,方才在屋子裡,喬鬆柏才會那麼震驚。於氏是算準了他的逆鱗在何處,李氏不惜動了他的血脈,在此情況下,喬鬆柏定然大怒。
至於處罰李氏,其實從頭到尾兩人都沒抱希望,隻要抬出喬明鶴,李氏就算有天大的過錯,堂屋都不會跟她計較。
好在於氏從頭到尾想的都不是要將李氏如何,她一心就想著分家,在這種情況下,喬鬆柏必然會同意。如今的形勢,隻要喬鬆柏沒意見,大房又理虧,這家無論如何都能分得成。
果然!
事情的結果讓人相當滿意,於氏總算安了心,慕綰綰也解了後顧之憂。
她從懷中又拿出幾顆小藥丸子遞給於氏:“快把這幾顆藥吃了。等會兒早些睡,出了這事兒,想來以後大娘她也不敢再對你下手了,二娘可以安安心心的將孩子生下來。”
“嗯,我還是那句話,希望這是個兒子。”於氏垂下頭,眼波溫柔的撫了撫肚子。
至此,喬家的分家終於收了場。
回到三房,喬鬆嶽早已睡下,他今天高興,在飯桌上就喝了不少的酒,回來就疲倦極了。喬明淵卻還在東廂房裡等著慕綰綰,見她回來,就笑著問:“二娘睡下了?”
“應該快了,懷著身子容易犯困。”慕綰綰應了一聲,伸了個懶腰,困倦感跟著湧了上來:“你怎麼還沒去歇息?”
“等你。”喬明淵替她鋪開被子,努了努嘴:“快去洗漱,水都是熱的。”
慕綰綰一笑,沒推脫。
喬明淵這點很好,總是很懂得體諒和照顧,做他的親人是很幸福的事情。尤
其是做他的妻子,總能在他的言辭間找到那種被關懷嗬護的感覺。
做他的妻子…
慕綰綰忽然一個愣神,驚覺不知什麼時候起,她竟以喬明淵的妻子自居了?
隨後,她嗤笑起來。
她才不是他的妻子,她是他的妹子,早就說好了,兩人要做一輩子的兄妹,等他將來高中了有了出路,他會想法子替她另外尋一門好的親事!可接著,慕綰綰臉上的笑容忽然頓了頓,臉頰滾燙起來,她又想起了那次半夜裡落在額頭上的那個吻。
或許…他並沒將做兄妹的話當真?
不過,很快的,慕綰綰就不再多想這些了,喬明淵打了很多熱水給她洗澡,她脫了衣衫坐進浴桶中,溫暖的水包裹著身體的每一個毛孔,舒服又熨帖,她伸展四肢,覺得說不出的舒適,全心全意開始泡澡,將方才那些念頭拋諸腦後。
從內室出來,喬明淵果然已替她暖了被窩。
她鑽進被子裡,一股滿足感湧上心頭,像隻貓兒似的哼哼了兩聲。
喬明淵躺了下來,聽見這兩聲貓抓似的哼唧,骨頭都跟著融化了一般。他放柔了聲音,極為溫柔的伸手替她掖著被角。白玉一般的臉龐就在手掌邊,從心底躥起一股
衝動,他的手有意無意的貼著她的臉頰擦過,溫軟的觸感讓他的心軟成一團:“怎麼啦,是哪裡不舒服?忙了半袖,可是腰酸背痛?”
“沒什麼。”慕綰綰挺有跟他聊天的興趣,笑著說:“就是想到以後都是自己房裡單過,覺得日子說不出的舒心。”
“是。”喬明淵微微頷首。
對於慕綰綰說的這一點,他自己也深有體會,從前賺多少錢都要給公中,從今往後單過,賺多少用多少,日子簡直不要太美!
尤其是他如今也進了學館,對家裡無暇顧及,偶爾想到慕綰綰可能會被大房的人欺負了去,他少不得牽腸掛肚,如今卻是再也不怕了。
他真誠的開口:“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綰綰,謝謝你!”
因為是她來了喬家,給他帶來了希望;因為是她治好了於氏的病,給二房帶去了生機;因為是她的聰慧大度,挽救了四房,給了四房活路,大家才能擰成一股繩,同大房那邊徹底分開。大房的一家子就好比是田間吸血的螞蟥,將人的血肉都吃乾淨,隻有落下血肉才能去除。如今,他們過他們的,自己過自己的,不管未來處境如何,他們總不必再受儘委屈沒地方說!
光是這一點,就值得一句珍而重之的“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