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
兩人在縣城逛了兩個時辰,就辦了這麼一件大事,又回了縣衙門前繼續等著。礙於喬鬆平在場,兩人也沒跟喬鬆柏說乾什麼去了,喬鬆柏的目光在他們之間轉了一圈,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終於還是什麼都沒問。
縣衙內,到了午時,鑼鼓聲響了一圈,這意味著考生可以休息一刻鐘的時間,單個去上上茅房、吃吃飯、喝喝水什麼的。
考生允許自己帶食物進來,喬明淵等人就吃慕綰綰做好的餅,有菜有肉有餅,速度也
快,十分省事。大多數考生是吃的冷饅頭,就著冷水喝,好不可憐。喬明淵捏著那肉餅,想起慕綰綰說這是手抓餅,他噗嗤就笑了起來——用手抓著吃,還真挺形象。
沈秋池他們都是得了兩個餅,他有三個,額外還多了些菜。喬明淵吃得很開心,綰綰終究最疼他,等一會兒出去,要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縣試的考場並不嚴苛,休息時間仍舊不準交談,不過卻有衙役拎著籃子過來,賣些熱茶、熱饅.頭,隻是價格嘛…反正窮人家的孩子是舍不得花那錢的。
喬明淵身上揣著足夠的銀錢,慕綰綰說了,彆怕花錢,自己舒服,考試的狀態才好,他就要了兩杯熱茶水,一共花了五十文。吃了三個餅,對他這個年紀的孩子來說隻是半飽,於是又要了兩個饅.頭,兩個饅.頭就花去了五十文。另外還有租暖手爐的,一個暖爐五百文,喬明淵已經寫完了試題,就差謄抄,便沒花這個冤枉錢。他抬起頭看外麵,沈秋池租了一個,可見外麵是冷得厲害,林則惜和董路肯定也會租的。
就這麼簡簡單單,一百文就沒了。
喬明淵心裡感歎縣試的黑幕,喝了熱水,渾身暖和起來,一刻鐘過後,衙役收走了茶水這些,隻留下暖爐給租用者,鳴鑼鼓後,考試繼續。
他坐了片刻,趁著渾身暖和,一口氣將答題抄下。
慕綰綰回來後又等了半天,心裡多少是有些緊張的,前來陪考的人陸陸續續都回來了,人越來越多,好在喬鬆柏在衙門角落站了個位置,幾人顧不得什麼形象不形象的,就坐在地上等。喬鬆柏陪考過多次了,見慕綰綰等焦躁了,就告訴她,可能還要等上兩個時辰。
縣試是這樣的,考五場,一場就考一天,天不亮進去,天擦黑出來,不續燭火,到那
時候不管寫不寫得完都得出場。
“能提前交卷的吧?”慕綰綰咋舌。
這麼冷的天,她開始心疼要在裡麵坐一整天的喬明淵,他這會兒八成已經冷得手腳冰涼了。
喬鬆柏沒說話,喬鬆平搶著哼了一聲:“當然是能提前交卷,而且提前交卷的人不少,這裡麵還有個頭牌、二牌、三牌的說法。頭牌就是第一波交卷的,十個一組,滿十個就放出來。二牌就是第二波的十個。不過,要想做頭牌二牌的,沒那個實力可不成。而且做了頭牌二牌,最後落了榜,平白的惹人笑話,沒點出息就彆出這個風頭。像明淵,不成的!”
他私心裡覺得,能做頭牌二牌那一撥的,他家明鶴才夠資格,明淵算什麼?
他話裡的鄙夷之意讓慕綰綰很不舒服,她怒懟:“明淵成不成,可不是大伯說了算的,大伯有這個閒工夫擔憂我們明淵,還不如替喬明鶴想想!”
“我不用替明鶴想,我家明鶴一定會考上的!”喬鬆平尾巴都差點翹到了天上去。
幾人都懶得理他。
這時候,在外等候的人都開始騷動起來,原來,如果有人提前交卷,這時候就差不多該出來了。
慕綰綰跟著也站了起來,踮著腳尖緊張的看著那緊閉的衙門大門。
縣衙內,喬明淵寫完了最後一個字,連看都不看,就開始收拾東西了。他知道可以提前交卷,左右落筆不能改,索性不舔煩惱。
怕慕綰綰在外等急了,又被風吹病了,他半點不敢耽擱,一顆心幾乎就要飛出去。
早有衙役過來,問他要不要交卷,喬明淵點了點頭,衙役就收走了他的卷子,站在一旁等著他收拾東西。等喬明淵收拾完,他捧著試卷,領著喬明淵去了馬太良的跟前。馬太良正在喝茶,見喬明淵走過來,眼中十分訝然。曆來考試不是沒有要提前交卷的,按照他的推測,第一波交卷的還要再等半個時辰,所以他很放鬆,全然沒想到喬明淵會這麼早。
是不會寫,還是寫完了?
馬太良不動聲色的接了試卷,看了一眼,揮了揮手,示意衙役可以將喬明淵帶到外麵去,不必站在公堂前。他沒笑,喬明淵也沒指望他能記得自己一個小嘍囉,做了個揖,跟在衙役身後出去。院中擺了凳子,衙役讓喬明淵在那坐著等,等夠了十個人就放他們出去。
喬明淵就抱著自己的東西在凳子上坐了下來。
有人開了頭,漸漸的就有寫完的開始蠢蠢欲動,一個,兩個…十個人總算湊齊了,衙役趕來開門,喬明淵迫不及待的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