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三房和四房要去府城做生意的事情,大房的兩口子自然聽說了一些,兩人多番打聽,偏生其他幾房的人嘴巴緊得很,愣是什麼都沒問出來。
到底是關係不好,喬鬆平自詡是童生老爺,做不出來逼問的事情,哪怕心裡眼紅那幾房人又找到了什麼好的賺錢法子,終究插不上手。
李氏為此沒少埋怨他,說他端著童生老爺的架子又不能當飯吃,變不出錢來,全家都等著餓死不成?同時,話頭說起來,又要埋怨他不會做人,若早知道二三四房的人能這麼來勢,當初就不該將事情做絕,把人得罪了個精光。如今眼見著二三四房吃香的喝辣的,他們隻能乾看著,這心裡貓抓似的,可難受不說,還一點法子都沒有。
喬鬆平被她念叨得煩悶。
他不好跟個女人吵吵,被念得煩了,甩袖子就走。
但二三四房的日子越過越好,這是不爭的事實,就在走在村子裡,喬鬆平都覺得旁人看他的眼神透著異樣,仿佛是在嘲笑他混得還不如自己的幾個兄弟。
這日子,沒發過!
喬鬆平心中的憤怒堆積,越來越扭曲,讓他的外貌都透出了些許猙獰。
然而,麵對境況,他無計可施。
三房和四房的人在天不亮的時候就走了,連喬鬆月也跟著一起去的府城,家裡沒一個人跟他知會一聲,等喬鬆平知道喬鬆月走了的時候,已經是隔了兩三天了。
他鬱悶得要死,想到三房的人寧願幫扶一個外嫁的姑子,也不願意給他銀子,就覺得嘔得慌,連帶著對喬鬆月也帶了幾分恨意。
大房一家子沉浸在扭曲的價值觀裡,儼然成了一顆定時炸彈。
此時,慕綰綰帶著三房和四房的人,一路出發去了府城。定的六輛馬車裝得滿滿當當的,一點空間都沒浪費,馬車腳程比騾車快,還是差不多到太陽落山時才到的府城。喬明景和高斌送他們到府城安置,搬完東西,天已經黑了。
“這家好大!”慧慧驚呼。
喬明強也從沒見過這樣敞亮的房子,睜著一雙眼睛問羅氏:“娘,這裡好漂亮,以後我們就住在這裡了嗎?”
“對。”羅氏臉上散發出由衷的喜悅,她摸著兒子的腦袋:“明強喜歡這裡嗎?”
“喜歡,可喜歡了!”小孩子不懂事,拍著手大聲說:“要是阿奶他們也來就好啦。”
“以後再說吧。”羅氏欣慰的拍拍他的肩膀:“明強幫娘看著妹妹,跟慧慧姐姐一起在樓梯那兒玩,娘和爹他們先收拾屋子。”
喬明強便領了慧慧和喬明琦,三個孩子坐在樓梯口那兒,看著大人們忙上忙下。
一行人費了些功夫,才將東西都搬到了後院。
酒樓的後院挺大,安置了喬鬆祿一家四口後,還剩下幾間屋子,喬鬆月挑了一間,帶著慧慧住了進去。
喬鬆嶽和慕綰綰則搬到醫館後的院子裡去住。
他們的院子沒有酒樓的那麼大,但五臟俱全,位置相對安靜,喬鬆嶽格外喜歡,摸著木製家具連連點頭:“這地方好,住著舒服。”
頓了頓,又說:“要是有塊菜園子就好了,平日裡爹閒來無事種些菜,也有新鮮的吃。”
“院子後有塊空地,得空了請四叔過來幫忙翻一翻,栽些白崧蘿卜還是可以的。”慕綰綰笑道:“等爹走路走得順當了,再在院子養些小雞崽子,吃肉也不愁了。”
“行,就這麼說。”喬鬆嶽更高興。
他就怕自己做個廢人,拖了兒子媳婦的後腿。
喬明景過來幫忙收拾,將帶來的東西規整之後,幫著打掃了一下,此時夜色已經深了,一行人疲憊不堪,喬明景回酒樓那邊休息。大家簡單的洗漱了一下,草草睡去,第二天仍舊是打掃衛生,中午的時候,慕綰綰定製的招牌到了,喬鬆祿摸著那招牌,忍不住嘿嘿傻笑。
他一個鄉下小子,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把生意做到府城來!
“瞧你那傻樣。”羅氏推他:“快把臉上的口水擦一擦,免得兒子看見了笑話你。”
喬鬆祿當真抬手去擦。
這舉動惹得羅氏連連發笑,他始知妻子是在逗自己玩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