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鬆平還跟喬鬆靈商量好,這事兒直接找上慕綰綰鐵定不成,索性來個先斬後奏。慕綰綰這個秀才娘子不要臉麵?隻說是先跟她說好了,她若反悔小姑麵子上過不去還會挨了訓斥,都是一家人,隻要做好白氏和喬老爺子的思想工作,何愁二老不幫著喬鬆靈?難道女兒還不比孫媳婦親?
所以,喬鬆靈跟喬鬆平談完話回來後就急著回了孫家。
到了孫家總得給個說法不是?
她不敢瞞著孫昊,便將喬鬆平的主意說了說,隻是誇大了喬老爺子和白氏對她偏疼的部分,說二老很疼愛她,為了她一定豁得出去臉麵。
也是孫家這一年來境遇不大好,接連折損了幾筆生意,如今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孫老板和孫大壓力大,得了喬鬆靈這個主意竟病急亂投醫,覺得似乎能成,這邊喬鬆靈說了,孫家那邊還真就趕製了一批衣衫,又另外準備了一批布料,打算一起送到超市去掛靠售賣。
這是鐵了心要讓美源超市認了這事兒,孫老爺人都找好了,沒給超市這邊留退路。
不過,孫老爺是商場的老狐狸了,自然做了兩手準備。
一方麵,他是這樣想的,若真是掛靠成功,以後搭上美源超市的人脈,他常年都有生意可以做;另一方麵,喬鬆靈不是說了嗎,想讓慕綰綰搞砸生意賠償一大筆錢。這筆錢數目大,沒理由讓外人賺了去,因此孫老爺找了些人充作買主到時候鬨事,等鬨起來訛了一筆錢後,他會再借口說美源超市壞了他們孫家繡房的名聲,再訛詐一筆。
當然,在孫老板的設想裡,要是能趁機將美源超市接過來自己做,那才是真的聚寶盆!
總之,連環計、計中計,總要讓慕綰綰吃不了兜著走。
捅出這麼大一個簍子,就不信喬家還能留得住她!
謀算的前因後果就是這般,計劃也萬無一失,當然,喬鬆靈斷然不可能把這些說給喬老爺子和白氏聽,若二老知道這些,她就完蛋了。
她哭著抹眼淚:“慕綰綰翻臉不認人,明明答應了要跟我們孫家繡房合作,等我們從桑戶那訂購了布匹又做了成衣送去,她又不要了,平白害孫家損失了好大一筆錢。我本來是信任她,她答應了在超市售賣孫家的成衣我才跟公婆去提了……現在我左右不是人!那一大批成衣都是按照今年的款式做的夏衫,如今都快秋天了,再不出手,孫家鐵定得賠得血本無歸。我公婆都怪我不會做事,險些拖累了全家!”
喬老爺子聽了這話,臉上露出幾絲狐疑:“慕氏什麼時候說要跟你們合作的?”
“就是我上次回的時候。”喬鬆靈一噎。
白氏本是十分焦躁,聽了喬鬆靈的話,躁動的心忽然靜了下來:“上次你們回來就沒在一塊兒說話呀。”
“我們悄悄說的,娘沒瞧見而已。”喬鬆靈道。
白氏又想起
那天的事情來。
那天慕綰綰起得晚,吃了午飯就下河洗衣服,衣服沒洗完就去陳三嬸子家幫忙接生,哪有時間跟喬鬆靈談生意上的事情?
她眯起眼睛,仔細瞧著喬鬆靈。
女兒是她養大的,什麼臭毛病她都一清二楚,女兒撒謊的時候就會盯著人瞧,生怕旁人不相信,這會兒喬鬆靈眼睛都不眨的看著她爹,那神情……
白氏的心猛地墜下去。
她臉色鐵定:“喬鬆靈,你跟你爹娘還謊話連篇的,有意思?你說不說實話,那生意綰綰沒答應過你,是你自作主張對不對?”
喬鬆靈被她親娘戳破,連眨了幾下眼睛,語氣有些急:“不是,真是她答應的,娘你怎麼不信我?”
還真不信!
她的反應說明了一切,白氏一個字都不相信!
喬老爺子那邊還將信將疑,白氏就篤定了喬鬆靈在撒謊,她按住了喬老爺子要說話的意思,冷笑了一聲:“你不承認?好,我喊綰綰過來,你敢跟她對質?鬆靈,你是我的老來女,當年懷你的時候多少人笑話你老娘我是老蚌懷珠,老娘拚死拚活將你生下來,一把屎一把尿將你拉扯長大,你翹起尾巴我就知道你是想放屁還是拉屎,就這你還想欺瞞我?”
喬鬆靈見她娘神色嚴厲,心登時就虛了,不敢說話。
白氏又道:“要我說,綰綰沒答應你,是你大哥給你出的主意吧?”
喬鬆靈猛地抬頭:“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
都是自己的骨血,白氏能摸不透孩子們的性情?
她臉垮下來:“你大哥是不是給你出主意讓你先斬後奏,把東西準備好了,到時候仗著是綰綰的小姑,硬要將東西塞到她的超市裡去賣?明淵不肯幫孫家,眼見著明淵那邊的明路走不通,孫家就想走綰綰這條線,是不是這樣?”
還真彆說,白氏猜得八九不離十。
喬鬆靈不敢再答話,因為喬老爺子聽老婆子這麼說,早已氣得不輕,哆哆嗦嗦的從炕頭上爬起來要去找扁擔。
“爹你要扁擔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