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活兒比起以前在碼頭上做的簡單太多,不累人的。”喬明淵知道她心疼,捏了捏她的臉蛋:“你給我生兒子,又把福寶帶得這樣好,才是真辛苦。”
“你是讀書人,你也能讀,將來一家子都要靠你,哪能總讓你乾這些活兒,本末倒置耽誤了你。”慕綰綰想了想:“這樣吧,咱們誰也彆爭來爭去的,我花些銀錢雇個短工,把雜活兒做了大家都輕鬆些。”
這一年來他們家底已經格外豐厚,先前一直不請人,是覺得活兒都不多,忙得過來,也是避免實在太閒悶出病來。福寶還小的時候不鬨人,誰抱著都乖,這會兒開始學走路學說話就得格外費心,不管他是睡是醒都得有人拿眼睛看著,比乾活兒還要累人。
累成這樣還要乾家務,誰都不是鐵打的。
兜裡有錢,一些苦就沒必要吃,慕綰綰第二天就跟喬鬆嶽商量了,說家裡事情多他們帶娃分不開身,又不能影響喬明淵讀書,還是請個短工來比較合適。
喬鬆嶽心疼孫子也心疼兒子兒媳婦,滿心是讚同,隻囑咐慕綰綰看人仔細一些,來年喬明淵要會試,彆找了個居心不良的來惹麻煩。
慕綰綰點頭,回頭放出風聲。
他們說了想要找的人的要求,人要勤快實在是第一位,其次是活兒,每日裡早晨燒一鍋熱水,然後掃掃院子,將家裡的臟衣服搓了,大人的還好,福寶的尿布和小衣服得當日洗衣出來,一日兩餐除了早上那一頓都要弄好,晚飯的碗可以第二天再洗,做完晚飯就可以回去,喬家管兩頓飯,當然也可以回自家吃,隻要來得及乾活就成。工錢每日給,有什麼事不來的話要提前說。
要求不多,活兒都是日常在家裡乾的那些,一點都不難,在窮人看來還挺輕鬆,又是乾一天給一天的錢,乾完就能回家,不耽誤自家的事情,找上門來問的還挺多。
慕綰綰仔細挑了挑,選了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名喚菊姑的。
菊姑家就住在二馬胡同,離得很近。她人也勤快,是個踏實的人。
菊姑來了之後就包了屋前屋後的活兒,早上喬鬆嶽醒來最早,他開門菊姑就在門口候著,進了喬家就先燒熱水,趁著這時間將屋前屋後掃一遍。等她差不多掃完慕綰綰起來了,因為福寶要吃東西,早飯慕綰綰得自己弄。她弄完菊姑已經搓上了福寶的尿布和臟衣服,等他們吃完就去洗碗,一套弄完一點懈怠都沒有。
喬家人對她還挺滿意,難得菊姑話不多,不愛打聽東家的事情。
菊姑來了之後,家裡人一下子輕鬆了很多。
喬明淵又跟從前一樣,早上起來洗了臉吃了早飯就去讀書,讀完差不多到中午,他帶一會兒福寶,讓慕綰綰和喬鬆嶽歇歇。等到晚上再讀一會兒書,慕綰綰送熱水來催他睡覺,他才會歇下。
他讀書的時候家裡人一般不打擾,倒是福寶,初初不習慣了幾天。
他之前嫌他爹煩人,他爹在跟前晃悠他愛答不理,菊姑來了之後他爹早上起來就不見人,一般要到中午才露麵,他四處看不到就會仰著脖子到處看,尤其愛盯著門口看。
一開始家裡人還不知道他在看什麼,還是喬鬆嶽反應了過來。
早幾個月慕綰綰上謝家去給謝清秋治病的時候,福寶就這樣做過,總眼巴巴的看著門口:“福寶這模樣該不是在找明淵吧?”
九個多月的娃已經很有自己的意識了,聽到家裡人喊福寶,他知道是在喊他,也知道家裡人的名字,喊綰綰就是喊他娘,喊明淵就是喊他爹。
於是,福寶聽到明淵兩個字,轉過身來眼巴巴的看著他阿爺。
“嘿,還真是!”
喬鬆嶽樂了,抓著他的小手說:“福寶惦記著他爹呢,真是個好孩子。”
他稀罕福寶也是稀罕到一定地步了,福寶做什麼他都覺得這孩子聰明,這孩子孝順,這孩子是個好孩子,總是不住口的誇。
見他能聽懂,喬鬆嶽扶著他兩隻小胳膊很認真的解釋:“你爹要讀書,在書房呢,福寶要不要去看?”
福寶嗚啊嗚啊的,伸手要大人抱。
意思是要去看。
喬鬆嶽心疼壞了,抱著娃起身,慢慢的沿著抄手遊廊走到書房窗戶邊。福寶聽見裡麵喬明淵讀書的聲音,認出是他爹來,他不鬨了,伸手趴在窗柩上,流著口水聽了一陣子。喬鬆嶽要抱他走,他還不肯,小指頭扣得挺緊。隔了一會兒他才放手,將腦袋擱到喬鬆嶽的肩膀上來,喬鬆嶽抱著他回主屋那邊,他還是該學走路學走路,該跟自己的小木車玩就玩。
玩到差不多了丟手,又要去看他爹讀書。外麵還是冷,大人們還總拘著他,他也不鬨騰,等喬明淵從書房出來他才會發脾氣,不給看也不給抱,意思很明確:“你笨死了,念個書都要念那麼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