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快,眨眼就到了年關。
三十之前,沈秋池又來請慕綰綰,說是謝清秋不舒服,請她幫忙把把脈。
成了婚之後,沈秋池和謝清秋搬到新房去了,新房子是謝家給謝清秋的陪嫁,位置在離杏子街不遠的臨街,院子不大,是一座二進院的,比沈家初來京城的那間好很多。考慮到家中老父親和兩個妹子都還沒出嫁,沈秋池跟謝清秋商量了後還是帶他們一道過去住那邊。
慕綰綰去過幾次沈家新房,謝清秋嫁過來是低嫁,謝家門第高,她在兩個姑子跟前有話語權。
沈家兩個姑娘都不討嫌,知道她身體不好,也頗為照顧這個嫂子。而且沈父也跟她們兩人說過,謝清秋的父親官位比沈秋池高,讓她們對嫂子好些,兄長官場走得順暢於她們也有好處。兩個姑娘都聽得進去,謝清秋過來什麼委屈都沒受,家裡的活兒兩個小姑都不讓她沾手,還是她自己要求,才給分了一些簡單的活兒給她做。
慕綰綰去診了脈,便起身恭喜謝清秋和沈秋池。
謝清秋臉紅得跟猴子,沈秋池還沒弄明白喜從何來,就聽慕綰綰道:“嫂子懷了身孕,快兩月了。”
“真的?”
沈秋池饒是已很沉穩,此刻也繃不住。
他快步走到謝清秋跟前,握著她的手問:“你早就知道,怎麼不跟我說?昨天你還跟小妹一起洗衣服,累著了怎麼辦?”
“這事兒還沒確定怎好到處說,萬一弄錯了怎麼辦。”謝清秋垂頭,嘴角掛著喜悅的笑,看得出來她還挺期待有孕的。
期待就證明在沈家過得還不錯,慕綰綰沒過多打擾他們,囑咐了一些孕婦要注意的事項就走了,回到喬家將這事兒一說,喬明淵也很欣慰:“秋池是九月底成的婚,快三個月了,有後是好事情。明兒咱們備一份禮,給他道賀一下。”
“明兒過年,還是今日送去吧。”慕綰綰說。
喬明淵連連點頭:“對對對,時間過得太快,我給忘了。”
當即慕綰綰準備了一些東西,夫妻兩人又走了一趟沈家。這時林則惜出去了,他近來往佘家跑得挺勤快,進了屋才聽喬鬆嶽說起沈秋池夫人有孕的事情,他也備了一份禮後腳送到沈家去。禮物送到還被打趣了一番,幾人笑說看他往佘家跑的次數,估摸著好事不遠。
林則惜推好友:“瞎說什麼呢,我跟佘香清清白白,我主要是去看她那兄弟,她那兄弟真挺招人疼的。”
喬明淵和沈秋池都明擺著不信。
“真的,我騙你們乾啥!”
“佘香真不是我喜歡的那一款,我還是喜歡綰綰和嫂夫人這樣的,溫婉賢良,彆的不說,漂亮!看著就賞心悅目!”
“佘香這人啊,嘴巴凶人又爽利,瞧著就不像是溫柔的……”
沈秋池和喬明淵誰都不聽他說,兩人自顧自的交流著夫人懷孕自己要做什麼,心得體會說得很投入。喬明淵細致的分享了一下當初慕綰綰懷孕他是怎麼做的,給沈秋池建議,懷了身孕心情變化來得很快,前一刻還在笑後一刻嚎啕大哭,瞧著彆覺得奇怪,哄就完事!
沈秋池聽得很認真,還問他都怎麼哄的。
林則惜說了半晌,見好哥們這反應覺得很受傷,你們倒是搭理我一下啊?
天啟八年的除夕是在京城過。
置辦了院子是挺好,大早上起來,林則惜和沈秋池就忙著裁紅紙寫春聯福字,喬鬆嶽帶福寶玩耍,慕綰綰張羅晚飯,菊姑今日來得早,已經將裡裡外外的活兒都忙得差不多,晚飯不用她做,慕綰綰跟她說,搓完衣服就可以結賬回家去過個好年,還給了一份禮,是一塊兒七八斤的肉,菊姑提著那肉感動得不行,直說謝謝東家,問太太年初三再來成不成?
慕綰綰答應說可以,她才極高興的回家去張羅年夜飯。
菊姑走了後,小院的門陸陸續續被敲響,是左鄰右舍路過院子見到喬家的春聯,覺得這字好看,又聽說這院子裡住的是兩個舉人老爺,提著酒肉來問能不能幫忙寫兩幅?
林則惜和喬明淵瞅著買的紅紙還有剩下,提筆寫了一些,來人千恩萬謝的走了。
忙活到下午,紅紙用完了,喬明淵和林則惜洗了手,準備歇一會兒時,又有客來了。
是喬鬆嶽去開的院門。
見著門口站的人,他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跨出門來一把抓住來人的手:“老哥,你來京城了?什麼時候來的?是剛到還是來幾天了?”
來人說了幾句,喬鬆嶽極為高興,險些摔了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