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話將人往院子裡拉,同時大聲喊喬明淵,喊他出來看是誰來了。
喬明淵先出來,剛出堂屋就看到站在院子門口的人,卻是有差不多兩年沒見到麵的衛輕軒。
衛輕軒的精神頭跟離開府城的時候差不多,頭發卻比從前白了一些,他穿青布長衫,身上背著一個包袱,正在看喬家的這小院子。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對喬明淵微微一笑,雖是輕裝簡從風塵仆仆,卻透著一股世外超脫的不凡氣度。
喬明淵眼圈一熱,上前來就跪下喊了一聲:“恩師!”
“乾什麼呢,起來!”衛輕軒瞧著弟子也很高興,將他扶起來:“我剛到京城就來尋你們,還怕趕不上這個年了。”
“恩師想必很累了吧,您歇一會兒,喝杯茶,我讓綰綰準備熱水你沐個浴。”喬明淵接了他背上的包袱,又往後看了看:“鳴回呢?”
“他回家了。”衛輕軒笑道。
喬明淵蹙眉:“他在京城有家?”
“有。”衛輕軒點點頭:“我跟他都是京城人,我也有家,不過我那家回不回都是一樣,所以我沒去,先來了你這裡。我想綰綰做的熗鍋魚想了挺久,這兩年在外遊曆,吃口好的不容易啊!”
“我跟綰綰說,讓她把魚做成熗鍋的。”喬明淵忙道。
衛輕軒嗯了一聲,喝了口茶,他上了些年紀,長途奔波來京城,路上還沒覺得太疲倦,這一歇下就挨不住。喬明淵去喊慕綰綰過來跟他見麵,見到衛輕軒,慕綰綰也極為高興,跟前說了些好話,又問衛輕軒想吃什麼,她就去準備。衛輕軒沒客氣點了幾樣,末了問起福寶來,說怎麼沒看到孩子。
“林則惜抱著出去玩了,估摸著快回來了。”喬明淵道。
衛輕軒嗬嗬笑:“你來信說添了孩子,你鳴回師弟還不太信,等他瞧見福寶肯定會喜歡,他當初就最喜歡粘你媳婦。”
喬明淵順口問起鳴回家在哪裡來。
衛輕軒道:“再等等你就知道了。”
說話間慕綰綰轉了出去,灶房一直燒著水,她將水給衛輕軒倒好,回頭才跟老爺子說先去洗個澡,解解乏也去去寒氣。
喬明淵帶恩師過去客房安置,喬鬆嶽忙說他去再添些菜來,轉出了門去。路上遇到了林則惜抱著福寶回家,見他出門還問去哪裡,喬鬆嶽說去買菜,囑咐他快些抱福寶回家去,林則惜還嘀咕了半晌說家裡不是買了好多天的菜嗎怎麼還買,結果進門就瞧見了衛輕軒。
他愣了一下,很快認出了衛輕軒是當初住在喬家的那個老先生:“老先生你也來京城了,是走親訪友還是來看我們?”
“你沒跟他說過?”衛輕軒回頭看喬明淵。
喬明淵神色恭敬:“恩師說要保密,對誰都不可說,因此我沒告訴則惜他們。”
“哦,這回到了京城,可以說了。”衛輕軒對林則惜笑了笑,看著他懷裡的福寶,小娃娃奶嘟嘟的瞧著特彆討人喜歡,他伸手要抱,福寶看向他爹,他爹點了點頭他就伸出了手,很給麵子的讓衛輕軒抱了一會兒。衛輕軒從包袱裡翻了個玉佩出來,遞給喬明淵:“我給徒孫的見麵禮,你先幫他收著。”
喬明淵替福寶謝了他,抱福寶過來,讓衛輕軒先去洗個熱水澡。
衛輕軒進了客房,林則惜才滿臉疑惑的看向喬明淵:“怎麼一回事?”
“你跟我來。”喬明淵抱著福寶,帶著林則惜到了主屋那邊,將衛輕軒的來曆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
待聽說他早幾年認識的老先生就是名滿天下的大儒衛輕軒,林則惜屁股沒坐穩,直接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你,你說老先生是衛輕軒衛太師……國舅爺衛太師?”
福寶瞅著他的傻樣,抬起小胖手捂住眼睛,露出不忍看的表情。
喬明淵點頭:“先前恩師隱居在鄉下,身份不方便跟人說,所以我沒告訴你們,你彆怪我。現在恩師回來了,估摸著還要在咱們這裡住一段時間,他學問好,肯告訴你,就是存了提點你的意思,以後讀書遇到不懂的你也可以跟恩師請教。”
林則惜剛從地上抬起屁股,結果又摔了下去。
他索性不起來了,想到他能跟當世大儒同住一個屋簷下,還能向大儒請教,來年會試說不定又進步,他在地上嘿嘿傻笑了一陣子。
笑夠了他才抬頭:“行啊你,明淵,我以前還奇怪,你明明讀書比我們都晚,怎麼做學問日進千裡,原來你不單單聰明,你小子運氣還賊好!”,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