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實驗室怎麼來的?”
“是我以前建的,不知怎的,我來這裡後就跟著我來了。隻要我碰這裡的胎記,就能到那裡去。”慕綰綰指了指手上。
喬明淵似懂非懂。
實驗室裡的一切都超過了他的想象,若非親眼所見,他無法相信。現在不管發生了多麼神奇的事情,在喬明淵看來都屬於可以接受的範圍了。
兩人坐了一會兒,林西瀾還在沉沉昏迷,外麵等著的人卻有些不耐煩了。
“明淵,你怎麼不說話?”自從喬明淵下了地窖,林則惜就一直在上麵等著,初時還能聽到一些說話聲,到後來就什麼動靜都沒有了,他實在擔心,怕地窖裡空氣不夠,讓他們昏厥了過去,摸索著下了樓梯來看,一邊爬一邊問。
喬明淵忙答應了他一聲:“沒什麼,我在地窖裡找了些瓜果,可能是秋池他家的,我抱上來大家墊墊肚子。”
他說著深深看了一眼慕綰綰,抱著那些紅薯瓜果上去了。
林則惜鬆了口氣,喬明淵吭了聲,他又回上麵去等著人。等喬明淵爬到頭,伸手接過喬明淵遞過來的東西,將他拉了上去。
慕綰綰目送他離開,心情十分複雜。
空間的事情就這麼坦白了,他也接受了,竟輕而易舉的就翻過了這一篇?
喬明淵的心情卻沒有慕綰綰想的那麼平靜。
他早覺得慕綰綰不平凡,卻沒想到她的來曆這麼……這麼離奇!來自未來的亡魂,穿過時空做了他的妻子?他懷裡抱著福寶,感受著兒子的溫度,想到他和慕綰綰神奇的結合,不敢置信之外,更多了幾分辛酸迷惘。他想到她淒慘的被炸死,穿過輪回,來到這裡,上天讓她重生是為了讓她安穩,是為了讓她在這裡有家可歸吧,可現在呢?
因為他,她又有生命危險!
拳頭悄然在袖子裡握緊,他聽著兒子細小的呼嚕聲,望著窗外漸漸發白的天色,有種不顧一切的憤怒和衝動在胸腔燃燒……
清晨,安靜了一夜的城市漸漸蘇醒。
溫琦穿一身常服,快步走在京都大道外,去到一座高門大宅跟前,便急吼吼的拍了門。門房開了條縫,見是他趕忙出來拜了拜,溫琦擺擺手,臉上帶著焦急之色:“你們家老爺回來了嗎?”
“回了。”門房趕緊道。
溫琦聽了這話,顧不得再說什麼,舉步就往宅院裡走。
門房見他表情嚴肅,恐有大事發生,一麵著人看著大門,一麵搶在溫琦跟前大步跑去後院請他們家老爺過來。關上的房門後,“安定侯府”幾個大字在晨光裡熠熠生輝。安定侯府,這是大盛二品侯爵,也是當朝閣老黎文希的府邸。
有門房先去通報,溫琦被引到正廳裡還是足足等了差不多一刻鐘,黎文希才姍姍來遲。
今日不早朝,時辰還早,黎文希不著急去內閣,他昨夜歇在小妾那兒,夜晚顛倒過一陣,終究年歲擺在那裡,難免氣力不濟,今兒便沒能早起。被人吵醒瞌睡時,他尚且有些氣,但聽說是溫琦前來拜見,想到托付的事情,黎文希還是收拾整齊來了正廳。
進門他就問溫琦:“怎麼這麼早來了?”
“閣老昨日外出,至晚方歸,我幾次上門來均沒等到您,有件事恐怕還不知道。”溫琦拜了拜,正色道:“下官昨日去文科館找那喬明淵和林西瀾、還有謝贇的文章,不曾想隻找到謝贇的,另外兩個的愣是沒找到。書吏說禮部送去的全部試卷都在那兒,下官擔心有人知道了這件事,提前弄走了呈文。”
“喬明淵和林西瀾是誰?”黎文希聽得雲裡霧裡。
溫琦跺了跺腳:“閣老怎麼忘了您先前吩咐的那事兒?侄公子頂的便是喬明淵的名兒,您那外甥頂的是林西瀾的名兒。”
他這般一說,黎文希登時坐直了身體。
昨日會試放榜他知道,本想等在京城看一看結果,可惜京郊外的養馬場出了點事,陛下不放心飼養的那些戰馬,讓他去看了一趟。等他回來已經是大晚上,還沒來得及過問。
黎文希順口問了一句:“睿安和逑與名次如何?”
他竟什麼都不知道!
溫琦滿眼藏不住的震驚,震驚之外,更多了些恐慌:“閣老,您沒看放榜?”問完就覺得自己多次一問,閣老昨天出京大晚上才回來,哪有時間過問這個,他忙補充:“黎公子高中會元,拿了第一;董公子排行第三,俱在榜上。還有那鄭公子,他在第九。”
砰——
話音未落,黎文希手中的茶杯沒捧住,摔在了他的腳下,碎成了一團瓷片。
他臉上驚駭,肌肉抖了抖:“誰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