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馬鬃線,羌吾人最愛用的,不出意外的話是羌吾的人。”喬明淵將手裡拿著的東西放在地圖上,表情冷漠。
陳智同直接就罵了一句:“操!”
慕之遙文雅一些,反問:“你怎麼揪出來的這個細作?”
喬明淵便說了簡單的經過。
聽完聶光磊和慕之遙同時豎起了大拇指:“高,僅憑一塊兒繡帕你就看出這麼多門道來!現在既然知道了來人是誰,咱們怎麼辦?”
“順藤摸瓜。”喬明淵說:“來青在外麵,他現在擔心家裡人,不敢打草驚蛇。我打算來一個引蛇出洞,來青打著探親的名義回家去,會把他妹婿引出來。我已經讓蔡俊去準備放行條和收納條,讓來青帶回家去,就說從軍的審批通過了,讓他一塊兒來。等人到了箕陵城,我會讓來青帶著人來見我,之後把他安放到聶將軍那兒去。”
“為啥是我?”聶光磊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我看見這雜碎,我怕我手癢會剁了他的。”
其他人倒是明白喬明淵的意思,悶笑不語。
還能為啥,還不是因為聶光磊一貫給人的印象都是頭腦簡單的?放彆人那細作都要提防著不敢輕易下手,隻有在聶光磊那,細作才會掉以輕心。
“你們笑什麼?”見大家都在笑,聶光磊更糊塗了。
齊星裕拍拍他的肩膀:“我們是覺得你實至名歸,聶將軍,咱們箕陵府能不能首戰告捷,全靠你了!人來了你可彆管他,當不知道就成!”
“你妹的!”聶光磊見沒啥可說的,事情已經落在自己頭上,忍不住開罵。
齊星裕嘻嘻的笑:“我可沒妹,我爹娘隻生了我一個!”
陳智同憋了半天笑,還是沒憋住,見聶光磊看過來趕緊說:“行了,你彆莽撞也彆推脫,喬都統把事情安排給你,自然是信任你,你可要做好了。”
“哼!”聶光磊還能說什麼?
不過,他認識喬明淵比這幾位都早,想著自己得了喬明淵的重視到底是高興的,他也就答應了下來。殊不知他越是如此,其他幾人越是笑得開懷,悄悄聶光磊這憨直的模樣,不做那誘餌不是太可惜了嗎?光是想想喬明淵看人和用人的本事,慕之遙悄悄給豎了個大拇指。
喬明淵隻做看不見,吩咐了這個事情,他又道:“有人裡應外合,於我箕陵府總歸不利。蔡俊會去查府衙,你們各自也要悄悄查一查各自的麾下,不出三日我要看個結果。”
如今在箕陵城裡,喬明淵當之無愧的大哥大。在文官群裡,他那從四品的知府算不得什麼大官,但神隱軍中他是都統,天啟帝雖然沒給他一個確切的定位,但他統管著三品的元帥陳智同和從三品的參軍慕之遙,誰都得敬他三分。而且,相識的時間越長,見識過這人的本事越多,這幾人已經習慣於以他為首了。
三人齊刷刷應了一聲:“是!”
兩件大事都吩咐妥當,蔡俊也拿了批條進來,交到喬明淵手上。
喬明淵這才喊了來青進來。
來青麵如土色,一方麵是被嚇的,一方便也是氣得說不出話來。想到從前被戰爭包圍的那些日子,那種恐懼頓時支配了他。羌吾人多可恨,不但侵占他們的土地,如今還成了細作混到他家中,而他們還糊塗的將妹子嫁給了細作!
想到這裡,來青恨不能將妹婿拖出來打上一頓,那種沸騰的血液幾乎控製不住。
喬明淵跟他說了要如何做,來青都一一聽著,批條交到他手上,他的手都在隱隱約約的發抖。
來青次日一早就回了老家。
剛進村子,遠遠的就看見自家妹子跟個傻大妞一樣站在院子門口笑,身後還是他帶了人幫著修起來的新房子,他的妹婿,那個高個子的男人正在鋪房頂,爬下來後,妹子忙不迭的給他端茶倒水忙前忙後。來青心口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
不過到底在濟世堂練出來了,心裡還穩得住,知道羌吾人狡猾得很,他調整了麵部表情,上前喊了一聲:“妹。”
他妹聽到聲音轉身,眼睛就亮了:“哥,你回家來啦!”
“嗯。”來青瞧著妹子幸福的表情難受得不行,不敢多看他們,從懷裡拿出批條放在桌子上,對妹婿說:“我托人給你辦的批條辦好了,你不在我們村的戶籍上,按理來說是不成了,走的是後門。你去了之後可彆亂說話,等從了軍,找個時間我帶你去找趙師爺補錄個名冊。”
他努力擠出笑臉:“我也盼著你在軍隊上混個名堂,以後我們一家都能跟著你沾沾光哩!”
男人接過批條,瞧著上麵白紙黑字紅章,咧開嘴笑了起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