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三更合一)(1 / 2)

和前男友同班了 離邊 16983 字 4個月前

時間回到今天上午,十點多剛剛結束軍訓的時候, 魏嫌狀態還是挺不錯的, 這階段的忙碌過去了, 她也終於能鬆口氣了。

所有人解散離開操場, 魏嫌就跟同寢室的同學們一起回寢室去了, 回去就都迫不及待的換掉了軍訓服。

四個人的寢室裡現在隻有魏嫌、馬嶼潔和宋爾止三個人在,另外一個女生是本地人, 軍訓完直接回自己家休息去了。

介於魏嫌今天上午在檢閱儀式上給他們班方隊做了領隊,昨天下午還去市劇院給省領導做了彙報表演,403宿舍念及她辛苦,於是一致同意讓她第一個回去洗澡。

魏嫌洗澡速度挺快,沒用多長時間就把自己麻利的洗刷乾淨,黑亮的頭發濕漉漉的, 穿著一身天藍色睡衣從浴室裡出來, 爬回她床上去了。

馬嶼潔進了衛生間洗澡,宋爾止攤在床上補回籠覺,魏嫌則爬上床對著鏡子塗麵霜。

魏嫌的床鋪特彆有意思,相比於其他女生或是整潔、或是邋遢的床, 她的床看起來特彆有家的味道,看著她的床就能想到她臥室是什麼樣子的。

魏嫌每天回到宿舍就會換上一套天藍色睡衣, 彆人都亂七八糟的隨便穿衣服, 就她認真的換上睡衣, 中規中矩的上下分體, 沒什麼特色, 隻是她穿上看著特彆乾淨特彆乖。

她的床上什麼都有,床腳放著一台床上桌,拉拉雜雜的東西全放在上麵,需要什麼都能輕易拿到,床上除了學校發的墊子還加鋪了一張厚實的海綿墊,柔軟舒適,效果絕佳。

厚實的床墊上鋪著奶油粉的床單,看著棉花糖似的軟乎,上麵有一個從家裡帶來的小小的玩具布偶,又能陪她又不占地方,枕頭旁邊還擺著眼罩,還有助眠的薰衣草噴霧,睡覺前會打開蓋子對著枕頭噴一下。

真是認認真真的在過日子,跟在家沒什麼區彆了,床上桌擺著的一盞小台燈上麵都特彆認真的蓋著一塊淺色小手帕當防塵布。

魏嫌在晾頭發的時候,給媽媽打了個電話,她這段時間太忙了,很久都沒顧上跟家裡聯係了。

電話很快接通了,“喂,乖嫌嫌?怎麼這時候有空給媽媽打電話了?”

魏嫌大白天的開著小台燈在照鏡子,暖色的燈光映得她臉色粉粉的,她對手機道:“我今天軍訓完了,時間上終於有空閒了。媽媽你在乾嘛?”

魏嫌打電話的聲音不高,不想吵到在休息的人,不過宋爾止並沒睡著,聽她說話就揚起頭朝她看過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小班長這樣跟人說話,不那麼害羞了,帶著股全然信任的天真和嬌憨。

軟妹真是世界的瑰寶啊……

“嗯對,彙報演出也參加過了,就是昨天下午,晚飯的時候就回到學校了。效果?應該還好,老師挺滿意的……那倒沒有啦,省裡的領導當然沒說什麼,也不會因為一支舞就記住我們啊,不過確實領到了一些嘉獎禮物,就是大家都一樣那種。”

魏嫌媽媽歎口氣:“那好吧。嫌嫌啊,還有沒有錢可以用?媽媽給你打一點生活費吧?你營養不好,吃飯不能省啊知不知道?”

“不用錢不用錢……我假期裡打工的錢還有呢,夠吃飯啦,而且周末劇院有伴舞活動的話會聯係我的,伴一台舞可以拿好幾百,我花不完的。”

魏嫌不是沒有動過跟家裡要錢的念頭,實際上她也掙紮了幾個晚上了,然而聽到媽媽這麼問,她第一時間還是想也不想下意識就這麼脫口而出了,一邊說一邊著急的對著空氣擺了擺手。

哎……她需要一萬多塊錢,怎麼好開口跟媽媽要這麼多呢?那個勤懇了一輩子的女人肯定會擔心女兒在外麵受欺負了的。隻要一點生活費也是杯水車薪,還不如不要了。

其實如果沒有要還段雪堯的兩萬塊錢,魏嫌做暑期工的薪水就完全夠自己一學期的生活費了。

起初她就是這麼打算的,大學的學費家裡出了,她就自己賺生活費吃喝,因為家裡條件也不太寬鬆,他們家原先在三線城市的下屬的小縣城裡,去年家裡用所有的積蓄在市裡買了套房,現在要還房貸還要準備裝修,爸媽手上肯定不寬鬆的。

而且魏嫌知道這都是為了她,父母親都是普通的小職員,卻不甘心讓女兒一輩子生活在小小的縣城裡,一直供她讀書學才藝,把她送到大城市去上學了,又咬咬牙買房,從縣城搬進了市裡,這樣他們家的女兒在外麵也不會太被人看不起。

魏嫌即便很想快點湊夠錢,可她還是沒辦法做到跟家裡開口。

她拒絕了媽媽之後,心裡來回搖擺不定的東西反而放下了,立即決定這錢還是要自己解決。

說動就動,把桌上的耳機拿來插上,一邊用耳機跟媽媽聊天,一邊打開手機開始搜網上的大學生兼職工作。

耳機裡媽媽笑了笑,挺高興的樣子,“我嫌嫌可太厲害嘍,比媽媽掙錢還多!你知道努力是好事,也彆累壞了身體,爸爸給你帶的糖罐你有看到吧?記得每天都在身上裝一些,都是你喜歡吃的。”

魏嫌轉去看她桌上擺著的一大罐糖,她爸爸絕對是個實誠人,帶糖這玻璃罐比家裡醃蒜的還大,魏嫌咕噥一聲:“才不是,阿爾卑斯我隻喜歡吃原味的,爸爸裝了好多草莓的啦檸檬的啦,我不吃,拿回去給他吃。”

媽媽咯咯笑道:“那你先挑喜歡吃的嘛。對了,爸爸還在裡麵裝了巧克力球,挺貴的,他就買了一盒,我嘗了一個,老天啊老好吃了,你吃了沒有?”

魏嫌馬上爬起來去翻糖罐,果然看到裡麵有零星幾個費列羅,她慘叫一聲:“爸爸怎麼不早說,天熱這個要化掉的!”

魏嫌馬上拆開來,把甜甜的巧克力放進嘴裡,腮幫子鼓起一塊來,認真告訴她媽媽說好吃。

正好宋爾止晃晃悠悠的從床上爬下來出門去,魏嫌不是吃獨食的人,於是想也不想,立馬從罐子裡又翻出一顆費列羅來,塞給從她床下經過的宋爾止。

“……謝了。”即便宋爾止是因為衛生間被馬嶼潔占著洗澡而要出門去外麵上廁所,但因為不忍心拒絕魏嫌,隻好吃著巧克力去廁所了。

……

魏嫌其實早在這天之前就接到了要在迎新晚會上表演舞蹈的安排,她覺得挺正常,她剛在世界賽上拿了名詞,算是出了個風頭,學校本來也正是因為這個獎才對她放寬了錄取條件,現在想讓她也表演無可厚非。

魏嫌今晚要跳的舞也是《水天一色》,這舞最近在業界小有名氣了,她人就在這兒,學校哪能不行駛特權,讓自己的學生們優先欣賞。

隻不過魏嫌壓根沒怎麼當回事,沒太把這個晚會放在心上。

對魏嫌這個從小到大不知出了多少場演出、參加過多少賽事的“老司機”來說,隻是學校的一台演出而已,可以說是小菜一碟,況且最近一直在排這隻舞,跳一場是信手拈來。

而且今晚的舞相比於昨天省裡的彙報演出要隨意多了,不算正式,伴舞不出,就她一個人跳獨舞。

因為這支舞算是場大型舞蹈,對舞台要求很高,伴舞出場要求地方要夠大,還要乾冰做烘托效果,操場上的舞台達不到要求,老師乾脆就讓魏嫌一個人跳獨舞。

用不著考慮跟伴舞們的配合問題了,這對魏嫌來說就更輕鬆了。

魏嫌不止不緊張,甚至中午還跑出了學校。

她是跑出去做家教試課了,上午搜了大學生兼職,最後綜合比照,能賺到最多錢的是英語家教還有舞蹈老師的兼職,這兩種不知哪個更好,於是魏嫌打算親自都去試做一下。

因為著急賺錢,不想浪費這個周末的時間,魏嫌就趁著今天白天的時間先出去試課,如果順利的話,明後天就能正式開始兼職工作了,也就開始有收入了。

今天上午一個家長聯係過她之後,魏嫌馬上就答應了當天去學生家裡試上一節英語家教課,緊急做了一番準備,中午在學校吃完飯就出發了。

家教課程挺順利的,不過明明給學生上課隻要一小時,她來回卻總共花掉了四小時的時間,實在是淮石市太大了,做公交車車程很長,還要倒一次車。

不過好在時間跟她算的差不多,回到學校的時候沒遲到,沒耽誤五點鐘開始的晚會彩排。

隻是她實在不該抱有僥幸心理,隻顧著算時間,忘記考慮自己的狀態了。

魏嫌呆呆的坐在人來人往的後台,已經換好表演服了,一件魚肚白的交領大袖長裙,明明是三層麵料,卻很輕薄,上半身的肩和腰完全貼身,極度凸顯她的柔韌和纖細,裙擺處大大散開,用料超過六米。

她這演出服定做的,太貴了,特彆舍得用料,隨便找個地方坐下,裙擺能撲開占三個人的位置,怕影響彆人走路,她就全攬起來抱在懷裡。

彩排已經開始了,不過還沒到她上場,她就坐在後台等著。

後台人多,空氣流通不好,有些熱,魏嫌就坐在一個大箱子上,頭靠在牆上,閉著眼睛休息。

她回來的時候坐了兩小時公交車,快到晚高峰,路上已經不太暢通了,車子走走停停晃悠太久,好像有點暈車了,現在腦袋有點昏。

魏嫌撐起上身,轉頭朝後看了一眼,想找到幫她化妝的小姐姐,那是《水天一色》的一個伴舞,大二的學生,今天不上場就隻是幫她化妝來了。

可導演嫌後台人太多,把沒節目的人都趕出去了,那個學姐幫她化好妝穿上舞服,也就跟著出去了。

而且怕魏嫌的東西在人多手雜的後台弄丟了,還把她的衣服和包一起帶出去看著了。

這裡人太多了,恐怕要出去找到她也不容易,魏嫌便放棄去找她包裡的糖來吃,又靠回牆邊閉目養神去了。

休息了半個多小時,魏嫌覺得已經緩過來了,提前做了十分鐘拉伸,然後就上了場。

可彩排開始以後,她上了場就感覺到了力不從心,在做一個過肩翻差點扭了腳腕的時候,她意識到現在狀態不行,要是因為彩排受了傷,那過會兒的正式演出肯定就上不了了。

魏嫌沒硬撐著,馬上跟導演叫了暫停,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眼前一黑跌在了地上。

那會兒她腦袋裡就一個念頭:看來這段時間為了省錢一直儘量吃最便宜的飯真的不行。

她倒在舞台上,耳後傳來從台下掀起的一陣驚呼浪潮,不想搞得太嚇人,魏嫌眼前一陣黑色的旋渦還未完全褪去,就馬上手腕撐地,把支撐著地麵把自己上身撐了起來,隨即被衝上前來的一個工作人員扶起來攙回了後台。

……

那個時候,沒人知道為什麼,反正一見魏嫌倒下,段雪堯和張瑞祥三人和前麵那幾個伴舞的小姐姐們一樣,全都是想也不想,第一反應十分默契的全悶頭就往前衝,死扒開人群朝舞台鑽去。

那幾個伴舞大概是跟魏嫌一起跳舞許久,早有了同窗情誼,又照顧她年齡最小,所以一見她出問題便要衝上去。

可段雪堯他們幾個人呢?不過是個反目成仇的前女友,恨不得對方都倒大黴一輩子過不好,要衝上去乾嘛?

仨人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有什麼原因也站不住腳,於是互相誰也沒問誰,就往前蹭,看見魏嫌被扶起回後台也隻是頓了頓,還是不放心的繼續朝舞台去。

不過這次他們前麵的伴舞小姐姐們停下了,然後就被後麵這仨人擠著了,幾個小姐姐一回頭,見他們仨一臉嚴肅的模樣,繃不住樂了,“還說不是想追人家?不想追這麼緊張乾嘛?”

要是擱在往常,段雪堯心情好的時候,他大概還能鬆口開句玩笑,說句“不追她,追你”之類的屁話,不過現在他臉色冷硬,絲毫沒這個心情。

“你們仨,誰要追我們嫌嫌啊?先說來聽聽。”

張瑞祥心裡都煩,心說這幾個娘們要是再嗶嗶恐要被段雪堯掀飛出去,他隨口敷衍了一句:“沒空跟你們開玩笑,先去看看她怎麼樣了……”

段雪堯則更直接,腳下幾乎沒停,推開前麵倆女的肩膀就要穿過去,然而學姐最是難纏——

“嘿,看你這麼著急,看上我們嫌嫌的就是你吧?要是你倒還真跟嫌嫌挺配……怎麼樣,還不說?你要是說了,我們也告訴你她是怎麼了。”

聽她們這麼一說,段雪堯還真停下了腳。

張瑞祥一愣,“不看看你們就知道她怎麼了?”

學姐一點頭,“知道,不用去了,有人陪著她一會兒就沒事了。”

段雪堯站住了,被幾個女的攔著,他顯然有些火,但扯了下唇角忍了忍脾氣,冷道:“我用不著追她,八百年前她就跟了我了。”

幾個學姐有些狐疑的麵麵相覷,她們從沒見過魏嫌有人接送或是跟男朋友打電話之類的,於是還是不信,哭笑不得:“你要是跟她是那種關係,你能不知道她貧血?”

貧血?這也能算病?

張瑞祥古怪的擰起眉,“不是、不不不不是,您等會兒,貧血?這算什麼幾把毛病?十個人裡頭得有八個貧血的吧?你要說我貧血也行啊,以前還有赤腳大夫說讓我吃點枸杞紅棗呢。”

“你那算什麼貧血,你跟魏嫌比起來都是頭血牛,她是真的嚴重貧血低血糖,會發生短暫眩暈的那種。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她這姑娘特彆節省,能喝六毛錢的小米湯絕對不要一塊二的八寶粥,你都想不出來,還有人吃雞蛋是分單雙日的,周一吃周二不吃,周日歇著。”

聽了這話,張瑞祥和王曆陽心裡頭都有點不落忍了,因為段雪堯的關係他們一直有意無意的針對魏嫌,可人家畢竟是個小姑娘,再一聽這個,倆人都有點不是滋味,訕訕的對視了一眼。

然後這倆人一致默契地看向了段雪堯,此下卻是一驚。

段雪堯的臉色完全變了,一張精致立體的臉滿是陰沉,高挑的眉弓微微內斂,遮下一片黑壓壓的暗影,冰冷的淺色眼瞳完全隱藏在裡麵,嘴唇死死抿住,他出色的長相此刻幾乎尖銳到猙獰的地步。

王曆陽和張瑞祥當時心下就是一跳——這裡麵絕對還有事。

他們倆一時片刻不敢再亂說話了,怕提中了不開的那一壺,掀出什麼辛秘來。

張瑞祥隻訕訕道了一句:“那是挺……節省也用不著這麼節省吧?明明身體不行,就得多補充點營養啊,難道是家裡條件不太好?”

學姐唏噓道:“那誰知道呢,總不好為了這些開口問人家,她雖然脾氣好,但人家也是有自尊的……不過應該是不太好,但凡條件差不多的家庭,哪舍得自己家這麼好的姑娘吃這樣的苦?”

越聊心裡越不是滋味,張瑞祥也不吭氣了。

不過學姐並不肯輕易放過他,二話不說又掀了他一處死穴:“也不知道他們班是怎麼回事,讓她當班長——魏嫌的舞蹈成績有多好所有人都知道的吧?她肯定不可能斷了練舞啊,又要上課又要抽空去舞房,哪有時間當班長圍著所有人屁股後麵轉?他們導員怎麼想的……”

張瑞祥:“……”

當初使勁躥騰全班男子漢一起選魏嫌當班長的人就是他張瑞祥,現在可好,報應當頭照,他立馬把嘴唇唆了回去,一個屁也不敢放了。

張瑞祥偷偷掃了段雪堯一眼,幸好這爺們不知道想啥呢,心思沒在這兒,看都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