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者,隨時隨地都具備犧牲的風險。
也導致他們,一個個為了活,也要拚命打贏一場戰爭。
就在這個時候。
忽然那處堤壩發生了嗡嗡嗡的動顫聲響,滄江之水好似找到了疏通的方位,不斷的拍打著那處堤壩處。
永遠不要懷疑他們的魄力和智慧。
在砸開一個個深邃的洞口之後。
就安排了一個個兵士鑽進去,挖開相臨的洞口,用一根根粗大的繩子包裹著衣服塞進兩處洞口的貫通處,然後從兩端拋出去繩頭。
趙四海就安排人把繩子聚成一起,餘下的千人把繩子綁在腰間。
前麵更有上百匹戰馬,也用來負責牽引拉扯。
一股腦的往外使勁拉扯。
洞口之間發生了轟隆隆的顫粟聲,大批的土壤被一股腦的給拉出來,還有咕咕咕的水流聲。
這一千零一十六個兵士滿身繃緊的如同一個滿月的弓,前方的戰馬也在卯足勁的往前拉扯著。
後麵的堤壩動蕩越發大了,大批的土壤被拉扯出來。
“把戰馬放上去。”趙四海突然沉聲道。
“不,留下他們。”
“讓一部分兵,先上來。”
向天雷突然道。
戰馬是很寶貴,但這樣甘心赴死的兵,更寶貴。
“是!”趙四海指了指十幾個年輕的兵士,命令他們上去。
“趙將軍,我不上。”
“我要和大家留在一起。”
……
“我不想當逃兵。”
“我水性好,讓年紀大的走吧。”
一個個年輕的兵士直接拒絕了。
“小瓜娃子,趕緊上去吧。”
“你們還年輕,是破軍營的未來,我們畢竟年紀大了,再戰上幾年不是死在戰場上,就是死在傷病。”
“今日之事就交給我們吧,留在這裡,取得榮耀,死了也挺好。”
一個老兵咧嘴一笑,突然抬手抓住那個年輕的兵士,抬手一拋,就把其甩向了岸邊上。
很快岸上的幾個兵急忙抓住了他,任憑他怎麼掙紮,想跳下去都沒機會了。
其他幾個被指名的年輕兵士。
也皆被一些老兵給抓住,抬手扔到了岸邊。
“大哥,我不上去。”
“家裡還有老幺的,咱哥倆說過,同生共死的。”
一個年輕的兵士望著身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急忙表態道。
“能活著乾嘛死。”
“這不算逃兵。”
“給我好好活著,這次的功勞,就不要和我爭了。”
那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不顧弟弟的辯解,兩個大手一把抓住弟弟個胳膊。
“不。”
“我要和你在一起,說好的同生共死啊。”
“哥,你騙我,你騙我,我恨你。”
那個弟弟不斷的掙紮,不像剛剛一些年輕兵士,是猝不及防被扔上去的,這般掙紮下,他那大哥還真是拋不上去他了。
“麻煩兩位同袍了。”
那三十多歲的大哥無奈一笑。
旁邊又來了兩個漢子,三個人直接拽著那個年輕兵士的胳膊腿,一把就給拋飛到了岸上去,後者很快就被摁著,沒給他再跳下河道的機會。
此刻河道裡的上千名破軍營的兵士,卯足勁繼續拉扯那堤壩。
整座堤壩肉眼可見的在鬆動,不斷的顫動。
中央之處的大批土壤被拉扯出來。
有些繩子斷裂的,他們就會換成其他隊伍裡繼續進行拉扯。
轟隆隆
整個堤壩表麵也突然間流淌出了大量的江水,這是要決堤的征兆。
向天雷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忍著了。
這個時候,還要一把力啊。
必須還有人在河道內,進行拉扯才行。
此刻岸邊上的人也很是著急,因為他們站的高,方位不對,加上繩子沒有那麼長,不足以使力。
隻能靠正對著堤壩中央,處於河道下方的上千破軍營的兵士來使力。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拽著一根根綁縛住河道底下同袍身上的繩子,這是後者最後的救命繩子。
過了沒多久。
轟隆一聲巨響。
整個堤壩陡然間炸裂開了一般,大量的江水裹挾著石塊,泥土沿著河道噴湧而出,隻是距離堤壩不到百米的上千破軍營的兵士,首當其衝。
“快。”
“拉他們上去。”
向天雷大吼道。
這些兵士身上還綁縛著一根根繩子,有岸上的兵士拽著。
不過在堤壩崩開的頃刻間。
不少岸上兵士們手上的繩子,直接崩開了,他們雙手都泛著血痕。
水流衝擊之下,河道底部的上千兵,就猶如被萬鈞之力衝撞,凡是和他們有關的一切,都遭受了巨大的力量衝蕩。
為此岸上一些死死拽著繩子的兵士,也有不少被衝進了河道裡。
“派兵騎馬過去,在水流遲緩的地方。”
“給我攔住他們。”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向天雷近乎聲嘶力竭道。
“是!”很快就有一支上千人的隊伍,立即騎上戰馬去往下遊。
向天雷看著岸邊救上來的兵士,竟不足二十個人。
近千人就這麼一下子給衝的無影無蹤了。
這個時候前後忽然聽到了劇烈的動靜,不是水流聲,而是大軍來了,來的還不止是一路。
就看到從西部十萬人的大軍,火速馳援而來。
當看到洶湧湍急的江水衝入河道時,氣的為首的將領臉色都黑了,必須繞路,騎兵還好,步兵要繞幾十裡。
至於搭建浮橋?
可以是可以。
但向天雷帶來的五萬人不是傻子啊。
就在這個時候。
從東部蟠龍關方向,宋天德帶兵也衝出了許元勝的包圍,離這處河道也隻有千米距離了。
“準備戰鬥。”
向天雷陡然大聲道。
西邊來的大軍有河道阻擋,較為容易對付。
向天雷帶領的兵,皆在河道的東邊落腳。
正好麵對宋天德這一部,就需要他們硬碰硬,配合青州府進行前後夾擊。
“好!”
“好!!”
“經此一戰,滇南重鎮阻路之戰的赫赫聲名,必然令天下忌憚。”
許元勝看著滄江之水拍打著衝蕩著二十多米寬,貫通四縣足有數十裡的河道,臉上露出了笑意,他最後的擔心也沒了。
在這條河道一側。
除了宋天德這一部分兵力,宋家能調動的也隻有不堪一擊的各府,各縣的守備軍了。
那些守備軍。
麵對青州府和滇南重鎮加一起總人數達十萬的正規軍,又豈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