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勝看了一眼蔡遠禮,不愧和顧忠明是好友,都很精明,原來瞭望塔的建立,是蔡遠禮的一份考驗。
考驗的無疑是自己對青山縣的掌控力。
看來站隊是因為侄兒,隻是微不足道的一個理由罷了。
說到底,他交好自己,還是得益於自己的實力足夠強,當然應該也有其它緣由,不過利好在自己,也沒再追問。
“蔡兄對城內餘下四支勢力,如何看待?”許元勝問道。
“看似氣勢逼人,實則外強中乾。”
“這裡畢竟是廣平縣,不是青州府城。”
“對於背後的人而言,這裡的些許利益並非是那麼的重要。”
“要不然城內一戰的時候,他們就不會隻是偷偷的藏匿幾個山匪,而不是攜帶護院直接衝出來,阻擋你查抄六十家店鋪。”
蔡遠禮不以為然的一笑道。
“有蔡兄這句話,我就心安了。”許元勝點頭一笑。
“遠勝放手而為即可,城內我會幫你盯著。”
“我知道你對我沒有完全放心,不過日久見人心。”
“到時候你就明白,我和顧忠明不一樣。”
“他啊看似四平八穩,但實則心思多的很。”
蔡遠禮嗬嗬一笑,說完就是下了瞭望塔。
許元勝眉頭一挑,倒是第一次聽蔡遠禮談及顧忠明,不過現在看來,不管是蔡遠禮還是顧忠明,都沒有明著擋自己的道。
和聰明人打交道,也並非壞事。
等五十座瞭望塔落成之後。
城內作奸犯科以及暗藏的些許賊人,明顯老實了許多。
人的名,樹的影。
青山縣縣城一戰,借助瞭望塔之力,顯現出的戰力,周邊不少縣城的人都是知曉了。
此刻廣平縣縣城內。
“瞭望塔都落成了,接下來應該駐兵了吧。”
“咱們這縣城內,終於要安全了。”
“是啊。”
“聽說城外都搞了那個造戶入冊,不知道我們縣城內搞不搞?”
“據說是要把家裡的人口,年齡以及在哪裡勞作謀生計等等,都要一一的寫清楚,一旦寫好後,衙門想要找我們,那幾乎一找一個準。”
“到時候彆想逃稅了?”
“嗬,咱們都是普通人,那些大戶人家可要倒黴了,據說家裡的奴仆都要登記,若是抓到沒有賣身契,沒有向衙門交過稅賦的,按照大勝律是要罰大筆銀子的。”
“現在哪個大戶人家買丫鬟,還去衙門交稅啊,有的連寫賣身契都懶得寫,直接幾兩銀子打發走了對方的父母。”
“這一下可要熱鬨了。”
……
廣平縣縣城內不少民眾議論紛紛。
有看熱鬨拍手叫好的,也有心裡發慌的,不少人都托關係詢問衙門差役,是不是真的要搞青山縣那一套造戶入冊。
此刻許元勝在守備軍大營裡。
翻閱著郝軍在城外搞的造戶入冊,即然征兵,從這裡入手無疑省事不少。
此刻郝軍也在下側坐著的。
“郝兄,若是征兵,依你實地看的情況。”
“哪些個村子的兵源,最合適。”
許元勝問道。
“遠勝兄,要征兵多少兵?”郝軍一愣,可以征兵了嗎?這麼快的嗎?不是說要偷偷的搞嗎?
“五千兵吧。”許元勝給了一個數字。
畢竟廣平縣人口多。
“現在看來,被我們先行抄家的三個村長所在的郭家村,大劉村和陳王村,反而更合適。”
“那裡人口夠多,被三個村長壓迫的夠深。”
“更有報效守備軍的想法。”
郝軍說道,五千兵,快要趕上三縣守備軍的總人數了。
“這次征調村民修葺官道和輔助建立城外瞭望塔。”
“你到時候著重觀察一下這三個村的村民。”
“若是合適,到時候就帶入守備軍大營來。”
許元勝說道。
“沒問題。”
“隻是遠勝兄,現在征兵合適嗎?”
“還要放到守備軍大營裡,城內衙門會不會向青州府報告?”
“要不然還是放在鄉下?”
郝軍關心道。
“無妨,暫時列為剿匪隨從人員,先行操練。”
“並依城內五十座瞭望塔為操練據點。”
“這是得到了廣平縣衙門允諾的。”
許元勝嗬嗬一笑。
“那我沒問題了。”郝軍摩拳擦掌連連點頭,五千兵將從他的手裡誕生,這次廣平縣來對了,原本以為要坐很長一段時間的冷板凳。
可區區數日罷了,自己現在可謂是風光至極。
“這隻是第一批。”
“廣平縣是富縣,哪怕城外貧困,但也比之前的青山縣生活好,根骨打的牢實,現在就看這五千人操練後是否符合了。”
“若是符合,廣平縣就再行第二批征召。”
許元勝又補了一句。
雖說一衛,統領五個千戶所屬兵力,按照正常的配比,是一萬人。
但兵部司給予的命令,還補了一條,“可行專斷權!”
加上大勝那位隨時都會崩了。
許元勝事後想了想,兵部司給予的這個可行專斷權或許不全是為了讓自己更好的穩定三縣,而是多征召一些兵。
至於兵部司難道不怕自己的擁兵自重?
許元勝心裡了然,九邊重鎮也不會讓自己做大,有這個前提下,自己隻能緊靠著兵部司,這是殘酷的現狀。
即然明白這一點。
許元勝就不打算慢著來了。
現在手握六千守備軍,再加上廣平縣征兵五千,青山縣那邊已經自行組建的巡邏隊有五千多人。
那就是一萬六千多人。
隻差天河縣那邊了。
“遠勝兄,兵容易征,但是軍械怕是不夠。”
“人手一件,也是五千件軍械,若是全部配備,那就數量就太多了。”
郝軍提出一個擔心,畢竟許元勝還想再征第二批的。
“人先到齊吧。”
“等訓練出戰鬥力,還要一段時間。”
許元勝也知道軍械的麻煩,不知道兵部司能夠提供多少,這玩意有時候花銀子也不好買,確實難搞。
真不行,就隻能征召鐵匠打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