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勝點了點頭,跟著走去。
等到了寨子裡的寬闊地方,那邊不少飛虎嶺的人已經開始燒製一些肉食,其中不乏一些野雞,野豬等,還有一些剝了皮叫不出名字的。
看到許元勝歸來,王五等人安下了心。
許元勝看了一眼慕容山沒有出來,看來還在繼續談事的。
畢竟關係著飛虎嶺未來的生存大計。
此刻慕容山的那個院子裡。
圍繞慕容山旁邊坐著五個人。
“大哥,投靠一個小小的千總,哦,對,按照你的意思,他是指揮使了,但畢竟隻是三縣守備軍的規格,值得嗎?”
“青山縣和天河縣不值一提,也就廣平縣算有點底蘊,但三個縣加一起也不如咱們旁邊的錢江縣富足,那錢江縣的縣令也曾多次表態要招安我們飛虎嶺。”
旁邊一個滿臉胡須的男子蹙眉道。
“我聽說老二,還被對方關押著的,這是招安的態度嗎?”
“不錯,要我說直接綁了那許元勝,然後把老二換回來,另外再賠償我們一筆銀子,到時候我們飛虎嶺不缺糧,不缺兵,誰敢小覷我等。”
“有道理。”
“我也覺得綁了那許元勝更好,一個小小的年輕人,也配招安我等。”
“那年輕人不像什麼好人,那陳阿吉,我等對他多信任,竟然是對方安插的臥底,媽的,老子最煩臥底。”
旁邊一個個人發表意見。
“你們的意見我都明白了。”
“但現在和過去不一樣,二弟雖然被對方抓了,但據我所知,並沒有受到傷害,不過是換一個地方養養性子。”
“他那脾氣,竟然敢劫持一縣縣衙,真是膽大包天。”
慕容山沉聲道。
他一開口,其他人都閉嘴了。
“另外這個許元勝雖然提轄三縣守備軍,那三縣加一起也不如錢江縣富裕。”
“但你們不要忘記一個事。”
……
“我們現在要的不是富裕生活,若想富裕,我們乾脆打家劫舍便是。”
“我們要的是身後的安全。”
“錢江縣的人確實許諾了我招安的條件,但據我所知,錢江縣的縣令在這個位置上已經七八年了,若非兵部司的命令三年不得升遷,他就不在這個位置了。”
“那三年後呢?”
“到時候我等兄弟該如何自處?”
“人走茶涼啊。”
慕容山輕歎道。
“大哥,難道那許元勝就好了?”
“一個屁大的孩子,能頂什麼事?萬一投靠了他,把我們兄弟們當成敢死營使?我們是依還是不依?”
最先開口的滿臉胡須的男子大聲道。
“屁大的孩子?”
“嗬,他也是鄉籍出身,你也是。”
“還是在這那偏僻的青山縣。”
“你覺得,你在那個地方能比他做得好?”
慕容山冷哼一聲。
“大哥,我……。”那滿臉胡須男子撓了撓頭,似是覺得做不到。
“大哥,但那三縣畢竟貧困,我等兄弟們在那裡怕是沒有出路吧。”
“彆到時候連飯都吃不飽了。”
另外一人打著哈哈道。
“三縣現在發展還不錯。”
“前段時間從錢江縣官道上運送貨物的大批官兵,就是幫其運輸的紅糖。”
慕容山沉吟道。
若是許元勝在此,肯定大吃一驚,這種隱蔽之事,慕容山竟都一一知道。
“紅糖?”在場的人都是臉色一變,自然知道這東西的價值,運到京城那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何況貧困的地方,未必就是壞事。”
“越是窮的地方,反而各方勢力摻雜的少。”
“若是我等去了,也不至於被過分排擠。”
慕容山沉吟道。
“至於去不去那裡,我倒是不介意。”
“大哥是救我才受傷的。”
“隻要他許元勝,能夠治好大哥的傷,我絕對擁護他。”
一直未曾發言的一個看似麵向普通的中年男子,忽然沉聲道。
“不錯,隻要能治好大哥的傷,我讚成。”最先開口的滿臉胡須男連連點頭。
其他人也都連連點頭。
難得達成了統一意見。
“你們啊,這是強人所難。”慕容山搖頭苦笑,傷口扯的忽然有些刺疼,微微蹙眉,忍不住把虎皮毯子再往上拉扯了一下。
稍後經過慕容山再三勸說。
旁邊五個人都隻是提出這個條件,才答應招安。
“大哥,我知道你看重許元勝。”
“你的話,我之前無所不從。”
“但這次我就這麼一個條件,他許元勝如果能治好你,我這條命就是他的。”
“若是治不好。”
“憑他一個小小的三縣剿匪指揮使,還不配招安我等。”
“我飛虎嶺可不止是這區區一千多人,還有那份底蘊在的。”
那最後發聲麵相普通的男子沉聲道。
“也罷。”
“我知道你們看不上他現在的實力。”
“算了,當初我帶著大家來到這裡落草為寇,已經讓你們跟著我受苦了。”
“我若死了,再安排你們的以後,也實屬有些越俎代庖了。”
“不過我答應那許元勝,他若敢來,我會送他一份見麵禮,權當接下一個善心,希望他以後能夠看在這份見麵禮上,幫你們一把。”
慕容山輕歎一聲。
“大哥,我不是故意違抗你的命令。”
“跟隨大哥來到飛虎嶺,我不後悔。”
“但我的命是大哥的,我隻願聽從你的命令。”
“若是大哥不在了,我就守著這飛虎嶺。”
最後那個麵相普通的男子咬了咬牙道。
“我等也是這個意思。”其餘四個人也皆是點了點頭。
“先讓他吃過飯,再喊他來。”慕容山擺了擺手,招安這種事大家都心灰意冷了,他能理解。
這些年遇到了不少招安。
前不久自己更是被人算計了。
誰也不想把自己的命,再交到彆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