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前朝皇室陵寢以及存放海量財物的地方,黑鐵大門後的空間自然布有機關。但是在握有地圖的紀星華等人麵前,這些機關形同虛設。提前得知答案的他們可以早做準備,甚至將機關拆毀。
所謂的陷阱,總是出其不意時效果最好,一旦被人提前預料到了,就會大打折扣甚至歸於無形。
一路順暢地來到地圖上標誌有財物的地方。當眾人從一條狹窄山穀中走出,繞過最後一塊突出石壁時,一陣金光險些將他們的淚水激出,難以想象的景象呈現在一乾人麵前——
無法計量的金器堆疊在一起,形成一座座金山。光滑表麵折射出黃金純粹的光芒,期間點綴著美玉寶石的晶瑩。
金山底部是砌摞成排的金條,一根根排列整齊,形成寶山的地基。就連地麵上都鋪滿了各種形狀的金塊,要不是那璀璨的色澤真叫人懷疑是鋪路的石子。
此等絕景令人頭暈目眩,惶惶不知身在何方。
無論是六扇門捕快還是武林盟眾在這一刻都失去了聲音,他們隻能睜大自己的眼睛,四處張望,用儘全力去記下這輩子以及下輩子都可能無法再見到的景象。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紀星華最先回過神來,招呼眾人:“彆傻站著,開始搬啊。”
能來此地的都是他和餘飛揚的心腹,其毅力意誌自然比一般人更強些。
再有紀星華和餘飛揚這兩位高手坐鎮,搬運工作井然有序,並不慌亂。
紀星華本人卻扣著皇甫修文繼續往裡走。
沒走多遠,被餘飛揚追上攔住:“為何繼續深入?”
按照地圖指示,這裡就是藏寶地。
再往內,則是皇族陵寢。
餘飛揚眼神有些複雜:“沒必要開棺盜寶吧。”
他把他當成了什麼!
紀星華無語:“我沒想盜墓。”
“那……”
“看來餘大人還不知道。”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皇甫修文突然開口。他眼中還有一絲剛才見到金山殘留的遺憾,不過這不妨礙他繼續:“我們的紀盟主可怖僅僅隻是姓紀,他和紀遠是一樣的。”
所謂盟友,自然要講究坦誠相對。
就像他之前和穆承安。縱使各自心裡有些小九九,但不妨礙他們大體上對彼此坦誠。
既然紀星華沒將這麼重要的事告訴餘飛揚,說明他一直對朝廷有所提防。這是人之常情。但總會叫餘飛揚這位盟友有點不舒服。
“教主真是堅持不懈。”紀星華冷笑,點了皇甫修文的啞穴,扭頭麵對餘飛揚的審視,“不錯,我也是前朝皇室的後裔。”
餘飛揚蹙眉沉默。
“餘大人不用為難,儘數上報就是。”紀星華語氣淡淡,視線已從餘飛揚身上移開,望向前方,“無論以後如何,至少到目前為止,我們合作還算愉快不是嗎?”
餘飛揚不得不點頭同意,而皇甫修文在旁邊無聲冷笑。
紀星華又摸了一把自己胸口,推著皇甫修文繼續向前,並未阻止餘飛揚跟上來的舉動。又有幾名武林盟眾和六扇門捕快跟了上來。
如此一來,跟紀星華原本設想中的單獨行事就有了出入。可他又不能動手打暈人,出聲趕人好像也顯得做賊心虛,因此煩躁了一陣隻能強自按捺,隻在罪魁禍首皇甫修文身上找了幾個穴位按下。
不一會兒,依然發不出聲的皇甫修文就臉色發白,冷汗涔涔。
從藏寶處離開,又行了半刻鐘頭,地勢開始起伏,麵前也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山頭。
按照地圖記載,這裡便是陵寢區,每一座山中都沉睡著一位皇室子孫,其中最高大最雄偉最突出的那座便屬於懿文帝。
紀星華遠遠看見,心潮澎湃,下意識想撫上玉佩將紀施南喚出,想到身邊幾人又硬生生停住。
說起來,好像自從接近這裡之後,陛下就格外沉默啊?
紀星華不知為何心底有些發慌。找不到源頭,隻能安慰自己事到臨頭誰都會緊張。
好在其他人沒看出,紀星華定定神,率領眾人繼續向前。
懿文帝沉睡的山陵最高,位置也在諸多陵寢正中間。越靠近越叫人感覺四周陵墓都是這座陵寢陪襯,畢竟它們就如眾星拱月般將懿文帝之墓拱衛在中央。
饒是不知情的餘飛揚都看出他們正在接近的這座山陵不凡,詢問紀星華:“這是何人之墓?”
紀星華緊盯山腰處的入口:“懿文帝。”
“原來是他。”餘飛揚隻說了四個字,其中卻包含了複雜情緒。有讚歎,有敬仰,還有遺憾……
紀星華知道他在遺憾什麼,無外乎不能親眼看見這位前朝霸主的風采。
懿文帝厲害就厲害在於,不僅前朝皇室對他推崇備至,百姓交口稱讚,就連當今皇室也十分敬重這位前人,聽聞當今聖上更是自小就視懿文帝為偶像。
無奈這些人都無法親眼得見懿文帝,隻能從史書上的記載去推測想象。
每次一想到這裡,紀星華就控製不住的驕傲。
因為隻有他!見過陛下的風姿!
甚至於陛下此時就在他身上!
一想到這裡,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緒再次開始起伏。
原本一切順利,沒想到他們剛踏上山路,還沒真正靠近陵墓入口,周圍突然起了濃霧。
霧氣厚重,轉眼間就將天地間包圍,也將這一行人包裹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