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當然不會隨隨便便就殺掉一個想加入自家宗門的散修,他們是正道第一大宗!不是魔道!
事實上,看在黨盈盈的麵子上,朝天宗掌門答應得還挺爽快,給容羽安排了外門弟子身份不說,同時承諾,待過了考察期就將他升入內門。決定下來之後,掌門便叫來一弟子帶容羽領弟子服,介紹宗門規矩,挑選住處。
容羽走後,掌門看看黨盈盈:“回來了不知道拜見師父,倒是先要幫情郎安排好。”
黨盈盈心說孔羽算自己什麼情郎,自己小命還捏在對方手裡呢!
她有心想要透露給生身父親,讓他為自己撐腰,可孔羽的警告言猶在耳,黨盈盈實在不敢拿自己小命冒險,隻能咬著下唇欲言又止。
掌門卻誤會了他的意思,搖頭道:“我沒有怪你,你高興就好。總歸他一個獨自修煉到金丹期的散修,還算不錯,可以給你當個護衛。隻一點,萬不可被情愛耽誤了修行。此次外出回來,你該收心修煉,儘量早日突破凝結成丹。”
失了最開始的勇氣,黨盈盈沒膽量再開口,隻能懨懨垂頭應是。
掌門搖搖頭,揮手讓她去拜見天元道人。不想下午時,便接到了柳家大小姐身死魂散的消息,立刻又把黨盈盈叫了回來。
黨盈盈一聽柳問梅靈魂都沒了,更是嚇得不敢泄密,按照來時路上容羽教導好的話,乖乖回答掌門的問題。
掌門原本就沒懷疑過她,現在見她回答得邏輯清晰,條理分明,還在心中點頭,覺得女兒出去這一趟回來成熟了不少,倒算是件好事。
一旁的柳家使者同樣找不出漏洞,隻能揪住最後一個問題:“黨仙子說是因為出口問題,所以出來時未與其他人同行。你們至少是去時同伴,為何不尋找一番,反倒隻和一外人徑自返回宗門,畢竟先出去的那批人裡,也有貴宗弟子啊。”
黨盈盈低下頭:“當時我太傷心了,隻想著趕緊離開那個鬼地方返回宗門。況且,柳姐姐身死,我卻不能替她報仇,甚至連劍修前輩的傳承都沒找到,有何顏麵去和其他人彙合。至於孔羽,他卻不是外人,正是他舍身相救,我們才能從那魔修手下逃出。”
上首的朝天宗掌門點頭:“孔羽已入我朝天宗門下,算不得外人了。”
柳家使者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位大能的潛台詞就是讓他不要再追著黨盈盈不放,這件事與它朝天宗無關。
使者心中暗恨,卻又無可奈何,畢竟朝天宗的確家大業大,不是柳家能惹得起的,隻能再想辦法找那些小宗門的人問話。可要是能問出什麼,他們家主又苦讓自己來朝天宗走一遭呢。還不是因為到現在都無跡可尋,隻知道那魔修名為許恒。然而,光知道一個名字又有什麼用……
身在朝天宗內,容羽自然聽說了柳家來人的事。
聽說當天來,當天就被打發回去了。
談論此事的外門弟子們,沒一個當回事。更有甚者嘲笑柳家病急亂投醫:“柳問梅會死,還不是她自信實力過人,要堅持最後一個走,這件事與我們朝天宗有何相乾。”
容羽微一皺眉,再看其他人居然一副認同的模樣,不由無語。
其實說到底,柳問梅會留下還是為了救黨盈盈,從這個角度看,朝天宗正是導致柳問梅死亡的真正原因啊。
可無論是這些事不關己的外門弟子,還是黨盈盈本人,似乎都把這其中的關係給忘了。如此一來,容羽甚至有點可憐起那位柳仙子。生時被多少人追捧,死後這些人立刻嘴臉一變。
他把這件事傳信說給孔祭聽,孔祭見怪不怪:“正常。我還是朝天宗天才時,感覺全宗上下都是好人,對我有求必應。待我被打為勾結魔道的叛徒,那些昔日巴結我最甚的人就是罵我最狠的。不說這個了,我要和許恒建一個門派,現在卡在名字上。你覺得狂龍道,無相教,天煞宮哪個比較好?”
容羽:“……建門派?”
孔祭:“是啊,從沐堯墓裡得到的寶貝太多了,沒處花用,不如趁機建一個門派。我是門主,許恒就是副門主。”
容羽:“……敢問,你們這個門派一共幾個人?有弟子嗎?”
孔祭:“這不還沒開張嘛。待定下名字,開始收徒,人就多了。至於現在的弟子,當然有啊,不就是你嘛!”
容羽:“……”
容羽:“我記得我之前寫信告訴過你,我已入朝天宗?”
孔祭:“沒關係沒關係,我們這個門派不講究一師一道,你就是萬家姓奴咳……反正不拘一格降人才。我原來還是朝天宗弟子呢,現在不還是成了門主。總之我們不講究這個!彆轉移話題啊,你覺得哪個名字好?”
容羽實話實說:“我覺得都不怎麼樣。”
孔祭立刻改口:“我也覺得都不怎麼樣,都是許恒那小子想的,一點文化水平都沒有。”
容羽:“……”
孔祭:“我想了兩個,你看看怎麼樣。虛妄教,無常宗,你覺得哪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