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意的摸了摸菜菜子白色柔軟的頭發。
真懂事。
這兩個孩子在離開原本壓抑的環境之後,原本的性格也凸顯了出來。
菜菜子更加活潑,性格古靈精怪,而美美子則相當害羞,平日裡幾乎不怎麼說話,隻有視線會一直跟著你移動,平時也很喜歡呆在我身邊。
像是一隻羞澀卻粘人的小貓咪。
我假裝不經意的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擋住手腕處的紅印——其實五條悟並沒有綁太緊,主要我一開始掙紮的時候自己沒把握好力度。
“懶得做飯了,想吃什麼?”我笑眯眯的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準備點外賣。
菜菜子瞥了一眼我手腕的位置:“清淡一點就好,不要海鮮。”
——噗,前麵不是還不信我是過敏嘛。
美美子則是抱緊了手裡的玩偶,慢吞吞的蹭到我身邊,輕聲說:“想吃甜品,想吃草莓蛋糕。”
前兩天隨口說了一句想吃草莓蛋糕的我早就比美美子更早忘記了這一茬。
聞言也沒有展開聯想,直接打開了外賣軟件直接下單。
“好了哦。”
我捏了捏兩個女孩子的臉,觸感柔軟,像是帶著奶香味。
光看現在,甚至難以想象她們一個多月前蓬頭垢麵的樣子。
吃完外賣,我正打算陪著菜菜子和美美子去沙發上看電視,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
——是甚爾。
這次對麵沒有五條悟,所以我接了。
“哦,所以剛才手機在誰那裡?”電話那頭傳來甚爾戲謔的聲音。
……這家夥不會在我手機上裝監控了吧。
“我沒裝監控。”
我:!!!
那就是在我腦子裡裝了!
我清了清嗓子:“沒有的事,我前麵不小心按錯了而已。”
“哼。”甚爾笑了一聲,很明顯沒信,電話那邊傳來若隱若現的風聲,他像是在急速前行。
我正打算開口問,風聲忽然停了。
“開門。”
我:???
抱著兔子抱枕,我疑神疑鬼的拉開一點門。
入目是一大片黑色的陰影,伏黑甚爾那家夥果然站在我大門口。
——這家夥,總覺得不適合出現在小孩子麵前。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我直接把懷裡的兔子抱枕往他臉上一懟,然後轉頭說道。
“姐姐有點事先出去一下,你們乖乖看電視哦。”
美美子老老實實的點頭,菜菜子卻有些機警的出聲:“千奈姐姐,外麵有人嗎?”
“啊,是不重要的人,我很快回來。”
我關上門。
轉過頭,甚爾正一臉不爽的盯著我看,軟乎乎的兔子抱枕被他捏在手裡,看起來十分可憐。
於是我一把搶回來拍了拍,重新抱回懷裡。
“走啦,請你喝酒。”我搶先說道。
甚爾立馬從善如流。
十分鐘後,我們兩個坐在我家樓上的天台邊緣。
伏黑甚爾一臉挑剔的看著手裡的啤酒易拉罐,語氣嫌棄:“你說的請我喝酒喝的就是這個嗎?”
定下霸王條約抽成百分之五十的人沒資格讓我請客。
便利店的啤酒已經是極限了。
我坐在甚爾旁邊,握著奶茶喝了一口,絲滑暖絨的口感席卷味蕾,我舒服的歎了一口氣。
“對了,我打算離開東京了。”
我捏著抱枕上的兩隻兔耳朵打了個結。
“哦。”
甚爾對此反應平淡,也沒問我打算去哪裡,直接單手拉開了易拉罐仰起頭喝了一口。
我看著他上下滾動的喉結,沒忍住手賤戳了一下。
甚爾猝不及防之下嗆了一下,沒忍住低頭咳嗽。
又找到了一個天與咒縛的弱點,我滿意的低下頭。
“嘖,你這小鬼。”甚爾從後方捏住我的脖頸搖了搖,像是某種威脅。
我根本不怕他,東倒西歪的順著他的力道研究手裡的抱枕。
兔子耳朵打結了之後,看起來像是成精了的洋蔥,於是我又好心的解開了。
“對了,你前麵找我乾嘛?”我忽然想起了之前的那個電話。
甚爾動作一停,指尖輕輕點了兩下手裡的易拉罐,隨後漫不經心的開口說道。
“哦,那個啊,看看你死了沒而已。”
我開始認真思考用手裡兔子耳朵把人勒死的成功率有多大。
果然,就算天塌了,甚爾你的王八蛋屬性都不會變。
我看著他和小惠有點相似的側臉,強忍著把心底翻湧而出的危險想法都憋了回去。
“惠在哪裡你知道的吧。”這次離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當初明明說好要好好照顧他們的。
我僅存的良心抽痛了一下。
唯一稍微讓人感到安慰的是,高專裡麵還有夜蛾老師這種靠譜又愛操心的成年人,惠和津美紀的生活並不太需要我操心。
甚爾這個親爹比我還坦然:“送給你了就是你的了。”
“噫。”
我把手裡的兔子抱枕塞到甚爾手裡。
“懶得和你說,我明天應該就會離開了,這個送你了,就當離彆禮物。”
然後瀟灑的站起來。
甚爾忽然抬手一把拉住我。
我困惑的低下頭。
“黃泉的尾款記得打到我賬上。”
“……”
“混蛋,抱枕還給我!”
*
兩個小孩子對於我忽然提出要離開東京的消息都表現得很平靜。
美美子“嗯”了一聲就繼續專心的趴在客廳地板上拚拚圖,菜菜子則是興高采烈的爬起來跑回自己的小房間收拾行李。
“對了,姐姐,我們要去哪裡啊?”
她進房間沒多久,忽然探出腦袋,睜著一雙大眼睛看向我,手裡還攥著我上個禮拜剛給她買的粉色公主裙。
我:……可惡還沒想好。
“啊,這個……”不行,直接說出自己沒想過這個問題的話會顯得很不像是一個靠譜的大人。
於是我急中生智。
“橫濱吧,我們去橫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