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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很快反應過來最可怕的一點。
——甚爾原本的姓好像就是禪院。
伏黑是他入贅後,跟著女方改的姓,我一開始還沒想太多,隻私下感歎了兩句他這個小白臉真的好敬業。
但是現在想想,這個舉動倒是有點和原生家庭劃清界限的意思了。
畢竟雖然隻是幾個片段,但我禪院家已經給我留下了守舊迂腐,偏狹頑固的第一印象。
真難想象,甚爾居然出自這中家庭,估計是物極必反了,他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和禪院扯得上關係。
我其實對自己的身世並不怎麼介意,禪院也好,其他也罷,隻是一個設定符號而已,和我本人有什麼關係,更彆提什麼歸屬感。
所以我也隻是拉著係統隨便東拉西扯了幾句。
【說起來,我是不是算是小惠的長輩了。】甚至還有閒心思做夢。
係統對我的這番言論進行了無情打擊。
【宿主您想得太多了,禪院這中家族,族譜拉出來估計也不比字典差多少字了,當前世界線,您這個人物的身份背景隻是相對邊緣的一支,且在十年前犯下過錯,全家已被驅逐出禪院家】
【或許您努力一下,估計能混進伏黑惠的院子裡當個女仆】
我:……
對,禪院家還極端的重男輕女,那裡最低賤的是沒有咒力的普通人,其次就是女人。
要是你不幸是個普通女人,那麼恭喜你,地獄劇本已經在路上了。
這中地方真是想起來都覺得晦氣,我不願意再提。
身上的汗水很快乾了,我又感覺有點冷,於是重新縮回了被子裡。
【算了算了,這中事情還是當不知道吧。】
【睡了,晚安,係統】
係統卡殼了一會兒,似乎也意識到了最近和我交流越發隨意這件事,憋出個晚安之後也消停了。
可惜的就是,係統能消停,我卻消停不了。
連著進入四個預兆夢是有代價的。
我當晚就直接燒到了將近四十度,夏油傑看到溫度計的時候臉色都變了。
他當機立斷,直接被子一包,直接把我從床上打橫抱起來,也顧不上什麼低調不低調了,召喚出咒靈馱著我直衝醫院。
那是一個長得像是魔毯一樣的咒靈,能輕輕鬆鬆的帶三四個人上天。
我額頭滾燙,但同時體感又覺得冷,像是風直接能吹到我的骨頭縫裡一樣,整個人縮在被子裡抖個不停。
夏油傑意識到這點之後,又把我往他懷裡裹了裹。
我們很快抵達了醫院,我昏昏沉沉的在夏油傑的攙扶下掛號麵診,幾乎在沾到椅子的下一秒就昏睡了過去,連護士什麼時候給我掛的水都不記得了。
等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已經換成了五條悟。
我身上蓋著毯子,頭靠在他肩膀上睡得正香,五條悟一動不動的坐在我旁邊,目視前方不知道在想什麼。
“唔……咳咳。”我本來想喊他,但喉嚨乾渴無比,剛發出一個音,就感到了一絲癢意,沒忍住低頭咳嗽了兩聲。
“千奈。”
他恍然轉頭,伸手摸了摸我的臉。
“要喝水。”
我拉拉他的袖子。
五條悟剛站起來,又沒忍住轉過頭。
“你一個人可以嗎?”
我彎起嘴角笑,覺得他有點大驚小怪。
“咳咳……沒事。”
他回來的很快,等到我就著他的手噸噸噸完一整杯水之後,才感覺整個人都像是重獲新生了一樣,就連有些昏沉的大腦都清醒了不少。
“傑呢?”
我好奇的左右張望。
“給你買早飯去了吧。”
五條悟重新坐到我身邊,抬手把我重新按回他的肩膀上。
“休息。”
“哦。”
我嘴上答應了,但眼睛根本沒閉上,反而很認真的仰頭去數他的睫毛,這個角度正好,我的視線完全沒有被墨鏡影響。
五條悟似有所感,碧藍的眼睛往下一斜。
“看什麼。”
我其實是在分辨和他夢境中的區彆,但嘴上肯定不能說“我看看你和那誰有沒有區彆”,會被打的。
“看你好看。”這是我夢境中常常對他說的一句話。
我能感到他製服下的肌肉繃緊了一瞬,又很刻意的放鬆了下來。
然後五條悟扯下墨鏡,朝我眨了眨眼。
“那給你多看看。”
我和他無聲對視,五秒後,閉上眼睛假裝自己睡著了。
五條悟果然惱羞成怒。
“……你什麼意思啊!”
我假寐,但嘴角卻忍不住彎起來。
那個道具還真的挺神奇的,就連這中反應都模擬得一模一樣。
我思考了一會兒預兆夢和現實的關係,沒一會兒就困了,於是繼續歪在五條悟身上睡覺。
中途還被夏油傑叫起來吃了一頓清淡的早飯。
“不要蔥。”我指手畫腳。
夏油傑任勞任怨的幫我把蔥花挑出去。
稍微吃了一點我就沒胃口了,於是隻能靠在椅背上發呆。
“想吃冰激淩。”
夏油傑幫我調整了一下吊瓶輸液器,然後理所當然的拒絕了我。
“不行。”
“為什麼?喉嚨痛就應該吃冰激淩。”我舉起手指開始發表言論。
“尤其吃草莓味道的,可以冰到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