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撥則是小沛的甘公,是在徐州極有名望且德高的長者,他想要求見曹操,以親自拜謝曹軍與百姓秋毫無犯的軍令。
在二者書信先後不久送到曹操手中時,他幾乎沒有多少遲疑,就選擇了去見甘公,而將接見下邳使者的事情交給了張韓與戲誌才。
“伯常,能談成議和,把此時占據的勝勢,儘數換成錢糧軍資,也是一件功績。”
曹操拍打著張韓的肩膀,讓他嘗試跟隨戲誌才前去議和,此需要辯才、學識、心性,不是誰都能出使的,張韓當年為武夫,轉為內政之臣不過數月,想來這等場麵也沒見過。
“伯常不必過於擔憂,跟著誌才談論便是,如有需要則為他準備些說辭、情報,”曹操微笑著,意味深長。
戲誌才在旁聽得明白,這是有意培養,而且是各方麵的培養張韓,這種培養用的可不是書經裡的知識,用的是實績。
等同於,大戰練兵……真夠舍得的。
“主公放心,在下儘力而為。”
張韓拱手鞠躬,態度認真而且謙和,令得曹操忍不住想要再次提醒。
這孩子,麵色竟如此嚴肅認真,看來的確想辦好這件事……畢竟這不比辯經,辯經出了勝負無非是多罰杯酒,勝者多些名聲,敗者可掙灑脫。
這是議和,輕則言語塞滯,丟人現眼;重則令將士廝殺賺取的局勢白費,被人牽著鼻子走。
“儘力就好,不必逞能。”
曹操關切的淡笑,揮手讓兩人各自去準備。
又一日,得到了些許情報消息,來人是徐州陳氏這一代最為出名的陳登,以及庶人一派的彆駕孫乾。
清晨,張韓和戲誌才在軍帳中等候,不多時宿衛來稟報徐州下邳使者已經來到,請入了帳中。
孫乾富態、陳登清瘦。
兩人各有不同,但眉宇之中皆有傲氣。
孫乾雙眉較低,麵帶笑意,總有親和之感,這種人從一見麵開始,無論聊些什麼,你都感覺他在很和善的笑著,不會生出惡意。
而陳登則儒雅得多,且發髻、玉佩、劍穗等物,無不是士人儀表的標配,加上其胡須整潔、修剪得體,儀表更顯堂正。
兩人往帳中一站,自然分出主次。
陳登在中,而孫乾站在他身側。
“二位,在下徐州典農都尉陳登,這位是我徐州彆駕孫乾,特來請見曹公。”
張韓先行站起來,請兩人在戲誌才左手位置上入座,同時說道:“陶徐州已經反叛漢廷,二位都是名士,應當早思後路。”
“嗯?!”
兩人正要坐下,聽見這話馬上又站起來了。
怎麼的呢?!我們沒反叛啊?
“這位先生,敢問此話從何說起?”
陳登目露銳色,緊盯著張韓。我們是來議和的,你不聽聽條件嗎?!剛進帳就是一棍子?哪有你這麼議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