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戲張二人,不當人子!(大章)(2 / 2)

“我幫你說,屬於包庇。”

張韓想了想,又道:“我這麼說吧,你自己說,主公會因為你的忠厚坦誠、擔當勇猛而心生敬意。”

“我幫你說,隻是用你我的功績去洗白過往的一樁人命官司,你依舊還是我身邊的宿衛。”

“那俺現在不也是——”典韋說到一半又低下頭去,明白了張韓這話的道理。

他想起像以往自己在市井的時候,各個街巷的領頭如要解決一些糾紛矛盾,人家如果是領人親自來,讓他自己說出緣由,煩請主持公道。

那麼自己會聽從之後,對此人加以判斷,並且敬重其坦然,最重要的是不會把他當做彆人的小弟看待,他會當做朋友,事畢之後還會繼續相交,或許能把酒言歡。

可若是隻來了領頭的請求一番,那事情原委暫且不論真實與否,典韋第一時間就會當做是來求人辦事的,那就要收錢,而且事後互不相欠,日後更彆說什麼交情。

所以現在雖然自己還是張韓的宿衛,但身份已經不一樣了。

“懂了,謝先生。”

典韋咧嘴一笑,心裡舒服了不少。

張韓不當他是小弟,打算以後帶他和曹氏、名士先生們一起玩。

如此一想,先生對我確實挺好的,推心置腹,他對我知根知底,才會設身處地的如此幫我。

倒算是,沒跟錯人。

……

雍丘之外,大勢已去的張邈與殘部同行,去找袁術救援的途中,得知張韓、典韋取己吾、定陳留,成為了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萬念俱灰之下,想起家眷淪陷、聲名掃地,哪怕死後在各書中所留的聲名也隻是一名叛逆不成,反入陷阱的不忠、不義、不智之名,崩潰難行。

艱難時,被部下反叛而殺,搶奪財物戰馬入山去了。

時值春耕末,在張韓的力薦之下,高順歸於曹操。

至此,曹操於陳留儘收領地,得到百姓擁戴,賢才歸附數不勝數,平叛之事廣為流傳。無數地誌、民間話本,將曹操聲威推向鼎盛,在兗州深得民心。

與此同時,徐州戰事幾次交鋒,陶謙久攻彭城而不得,但卻已經明白了此時的局勢,他許久不見曹操與宗親身影,守城將軍不過一個曹仁。

雖說守城有方,巋然不易亂,幾次擊退了陶謙的大軍攻伐,但彭城已頹敗空虛。

城牆破敗、道路瘡痍,他舍不得退走,恰巧派去打探消息的騎兵回來,告知了他一些情報。

兗州內亂,曹操早已去平亂了。

幾次消息,都是如此,是以陶謙確定此乃是最佳時機,得以奪回彭城,讓郯城的半邊屏障再可駐兵。

於是越發頻繁的攻城,其誌明顯,定要拿回彭城,讓曹操前後遭亂,如此就有機會將彆的諸侯也拉下水。

唯有如此,才能滅曹。

隻要曹操在,他陶謙是一天都睡不安穩,兩人之間的仇怨顯然是已經無法化解了,那就隻能血戰到底。

故而這位老態龍鐘、病痛逐生的徐州軍閥明亮燭火最後的餘熱,在這段時日持續燃燒爆發。

終於,曹軍在久守十六日之後,撤軍退走,已經守不下去了,不過當陶謙進城時發現城中空蕩,百姓與財物都已被轉移。

得到這一座空城也無濟於事,他隻能追殺出去,敗軍輜重不足言勇,追殺去截回財物於百姓,才能久駐。

這一追,就中了埋伏。

戲誌才進言以退為進,久守之後放出些許哨騎回徐州,讓陶謙知道兗州內亂,又用幾千將士的性命做誘餌,在死守時加深他的推斷。

使得陶謙對兗州之亂深信不疑,否則彭城不會以命阻攔。

等到陶謙攻城愈烈時撤退,再引其追兵窮追不舍,於山道埋伏兵馬,合圍大敗。

一戰而潰!

斬陶謙八千兵馬,六千餘人,斬殺部將十餘名,於大軍之中擒得隨軍而來的行軍司馬孫乾。

陶謙一蹶不振,縮於下邳不敢再戰,同時大病一場,覺前路無光。

就在這個時候,四麵派去求援的騎兵終於帶來了好消息,曾在青州大敗黃巾餘賊的一位豪士猛人,願意領兵前來,相助徐州。

此人是劉氏宗親,名備,字玄德。

平原相。

聽見這個名字,陶謙的頓感輕鬆,心中再起布局……

……

四月中旬,鄄城。

平定之後回到城內,曹操聽聞彭城大獲全勝,以少勝多,大為欣喜。

決定休整兵馬,暫歇戰事,令己方養精蓄銳。

籌措糧草後,等到臨近秋日再行軍向徐州,程昱和張韓兩人並排而行,一路向正堂而去,同時聊起了內政之事。

“這才四月中旬,已經頗為炎熱,今年可能天公不作美。”

程昱說起這個的時候,臉色略有古怪的看了一眼張韓,“伯常是早早知道如此,所以才大力推行溪井、水車嗎?”

“當然不是,我總不可能未卜先知吧?”張韓笑著說道。

也是,程昱心說,那未免太過驚世駭俗了,伯常雖說足智多謀,能征善戰,但好歹還是個凡人,豈能謀蒼天也。

但正因溪井所便,今年即便乾旱,兗州田土還能保全不少,不至於顆粒無收,總是占優。

“但無論如何,伯常又是一樁功績,令人羨慕。”

要是陳留己吾是我攻下的就更好了,張伯常暗中予我功績,但不給全,當真不當人子。

“說起功績,”張韓嘴角一揚,“祭酒在彭城以計誘敵深入,一戰擊潰兩萬兵,才是暢快淋漓。”

“那是,”程昱更酸了,嘖,此計我也會用,可惜我不在彭城。

張伯常是戲誌才舉薦任用,力舉而起,屬於一派之人,竟然都立下奇功……戲誌才不當人子。

“今日來是何事?”張韓最近都在休息,已經好幾日沒有到任上了,即便是起床也是在校場練武、練馬。

他是一個不稱職的主簿。

“好像是軍報送來……說徐州有援,來者是平原相劉備。”

“哦?”張韓頓住了腳步,笑了笑問道:“劉備,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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