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我差點信了,你個逼王(1 / 2)

“聽奉孝所言,如沐春風,你真的隻要一個主簿?”

“不錯,”郭嘉拱手鞠躬,“在下認為,曹公恩威皆如雨澤,公深諳兵法、常年攻伐,本是名將之姿,卻施以仁義,且艱難險阻也走到今日,難能可貴,此舉,當是最為明智之選。”

“為此,在下不才,願為明公驅策,還天下安定太平,建立大業。”

此人,當是我尋求已久的明主也!

“奉孝,力勸我仁義的,是另一位主簿張韓。”

“這個,嘉已知曉,”郭嘉淡然而笑,他此後就要去與之結交。

“好,日後得你三人輔佐,又有文若安定內治,乃是兗、徐之福。”

“主公。”

郭嘉神色如常,看不出喜色,雙眸一凜,鄭重而拜。

……

得郭嘉到來,曹操設宴款待數日,連同許褚一齊宴請。

每一日都是徹夜笙歌鼎沸,直到天明。郭嘉和許褚酒量俱佳,醺而不醉,且喝酒之後反而更有才華。

讓曹操甚為合心,於是宴席的範圍也逐漸擴大,把張韓、戲誌才叫了進來。

也幾次邀請荀彧,但每次荀彧都在中途離去,要麼是繼續去處理公務,要麼便是回家讀書。

期間,滴酒不沾。

就這樣,寒意越發的深了,農田逐漸完成了灌水與燒灰,所以田間人煙稀少,在各郡縣之間走動的商賈也逐步停了下來。

一到臨近冬日,除了必須要出門謀生計的百姓,一般人都極少出門。

年關之前,代為治理徐州屯田內政的陳登,從下邳趕到鄄城,送上今年的各地總奏。

同時也是來要點糧食,儲備過冬,以防止在嚴寒時出現饑民災疫。

這一趟早早以飛騎告知,是張韓在城外接的他。

接到之後徑直帶去了家裡。

在門口,兩人把遮擋雨水的蓑衣脫下,一同進門。

麵色白淨到像個小白臉兒的陳登目光憂鬱,魂不守舍般,剛才在馬車上一直吞吞吐吐。

張韓深有感覺。

這時候他終於忍不住開口,“徐州一戰,當年我主修的水陂都坍塌了,雨季時洪災較為嚴重,若不治理,也許會讓徐州的田土受損很多。”

張韓拍著身上的雨滴,率先沿著廊亭繞去正堂,同時快速道:“這我知道。”

徐州在後來,甚至會因為黃河支流的幾次改流,從而成為黃泛區,災民每朝都極重。

“你是想向主公要人丁、錢財,去再修山陂是吧?”

所謂陂,也就是斜坡,池塘以及河流、小溪一類的岸,沿途而修,則可控製水的流向。

如果橫向而修,就能夠屯水放水,主修山陂是為了能否更好的引水灌溉,防止水流過大而損害農田。

陳登來此,就是為了明年的春耕大計。

想到這,張韓難免有些許慚愧。

我還在等著成婚呢,每日府邸裡進出的都是各類價值不菲的錢財,來往也都是鄄城的人物。

自軍中、幕府內,都絡繹不絕。

反觀人家陳登,勞碌奔波都是為了百姓生計,治理徐州,令日後可富民強境。

我居然,還打算暗示他送禮。

我真不是個人!

我們是一夥兒,都暗示我來告知陳登此事,看他做何反應的,都怪孫乾把我帶壞了。

張韓心裡愧疚之情盛矣,停駐腳步輕聲道:“今年,糧食分去行軍作戰、賑災於民,存糧並無太多,若是伱直接開口去要,主公定會以短缺為由,讓你延後。”

“不錯,正因如此,我才來請教伯常,”陳登走著追了上來,兩隻手就沒放下來過。

你是曹公最寵的近臣,他的脾性肯定是了如指掌,若真有法子,還是該不吝賜教才是。

若說誰能說動曹公,也就隻有你了,陳登心裡認定,剛才車上一直不好意思說出口,現在一想起他也曾鼎力相助過張韓。

借券的事情,可是陳氏發動人脈,前後忙碌奔波,才張羅起來的,這不也是恩情。

“我近來,要成婚。”張韓歎了口氣,目光低垂。

“或許不好再去勸說此事,總得要等春日之後。”

“你要成婚了?!是誰家的姑娘?”陳登驟然意外,可惜沒有早早知道,否則從徐州準備重禮過來,正好可拉近關係。

“主公之女,”張韓無奈的笑著,“所以才說不便。”

陳登恍然,咋舌道:“那我來得真是不巧了,你的確不好去進言。”

“主修山陂,需有一地之主的權力,唉,我一個典農將,管不了這些。”陳登有點憤恨,當初拿下呂布時,他和其父的功績很大,但那時候不敢太過親近曹操。

他們作為當地世族之首,如果舔得太凶了,會被認為背叛階層,這風險承擔不起,容易令各族記住此事,然後子弟逐漸被排擠。

所以也不敢要太大的官位,隻是照舊,來保持些距離。

“伯常,你幫我想想辦法?”陳登試探性的問道。

他來之前就想好了,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覺得張韓總有辦法。

就是這樣莫名的心理,陳登自己也說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好,”張韓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明天我府邸裡,要宴請一位客人,而後今晚孫乾、糜竺他們都會回來,這件事我們一起幫你想想辦法。”

“你就不要住驛館了,就在我府上住下就行了。”

“明日,再去拜會主公。”

……

晚上。

陳登誠懇的說完亟待解決之事,讓身材富態的孫乾靠在了身後的立柱上,一邊撚須,一邊輕笑著思考。

過了不久他“嘿”了一聲,“毀了不少山陂確是真的,倒是沒有危言聳聽,不過若要緩解,新開墾的田土可以向高處靠。”

屋子裡燒起了火爐、火坑,爐上就是在煮酒,夜還沒深的時候,幾人就是圍爐而言,夜話到極深時才去睡下。

張韓很喜歡這樣,連帶著大家也都喜歡上了,因為離得近,可以各抒己見,實在沒什麼八卦聊的時候,就把最近做的事再複盤一遍,而後還能想很多布局。

這種事,就和開小會一樣。

要不說開小會最有意思呢,誰都可以發言,而且是肺腑之言,又不必走形式流程,效率極高。

真有什麼事,圍爐一夜,基本上都能有解決辦法,如果沒有,就再圍一夜。

當然,這種構造,若是放在農村的婦道人家身上,就叫做嚼舌根。

在當代怎麼也算是集合“吃瓜”。

“你要力主修山陂、河陂那不是明年就能完成的,徐州境內多少河流?多少山道?至少數年之久方得實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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