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我差點信了,你個逼王(2 / 2)

“元龍你是有大誌的人,我們早已清楚,甚至你還懂得軍略之道,能引兵作戰。”

“這樣的才能,已經可以獨當一麵了,我在此為你設想一番,要錢糧、要特權很難要到,現如今這已是無米之炊了,這事不是讓我們去辦一個宴席那麼簡單。”

“耗資根本不計其數,主要是如何調動人力,你如果是聖人,能讓百姓自發的去乾,那是你的本事,可你又不是,那我們退一步說,讓你能調動一郡之財,前後相補,來年再填補某些空處,你覺得如何?”

“嗯?”陳登眉頭一皺,點頭道:“可以。”

隻需一年豐收,一郡就可以富起來,現在還是缺糧的時候,糧食比金餅還值錢。

“一郡之地的錢糧,我又如何能調動?”陳登不由感慨。

若是當年還行,陶謙需倚重於他,但現在曹公當政,徐州三處布兵都是他的心腹,自然對彭城、下邳、郯城三地牢牢掌控。

而需要修建山陂的也就是這三地的交界,這一大片區域,何止千裡,那是最為重要的地段。

“嗯,說得也是……”孫乾說到這,陷入了沉默。

他隻能言儘於此,至於決議如何,那是張韓的問題。

冷場了片刻後,張韓突然開口道:“我明天要宴請的客人,是徐州刺史鮑信。”

“鮑公來了?”陳登豁然抬頭,眼中略有希冀。

“嗯,我就直接說了,”張韓看著陳登,鄭重的道:“你想施展你的抱負,但是現在機會不佳,各家族也被大旱災情的事情牽製著,所以你需要有些大權,方可施行。”

張韓認真說著,陳登就認真的在聽,兩人中間就隔了個小小的火盆,熱氣在之間不斷縈繞。

“而我,曾救過鮑相的命,明日我會力主舉薦你,讓你做彭城相,鮑相應當會考慮,隻要他去和主公說,事情就可達成。”

“那我……要做些什麼?”陳登目露疑惑,不解的看著張韓,又看了看孫乾。

他看得出來,孫乾話引到這裡,就是讓張韓思考抉擇的。

張韓的話,就決定了是幫還是拒,但他選擇了幫,扶持我為二千石,是準備要立派係了嗎?

張韓這人官位不大,但是能量確實很大,到處都有人欠他恩情。

“你做良吏啊,”張韓奇怪的瞪大了眼睛,心說你這表情什麼意思,我難不成還要和你搞什麼暗地交易不成,“不要辜負我第一次動用人情做這種事。”

張韓苦笑了起來,“我從來不乾這事兒的,為了你,我又破例了一次。”

而且,我也想看看舉薦你為民造福,能不能給我賺點功績換獎勵,要是此法可行,以後可就太妙了呀。

這對你很重要,對我而言不也是一次極好的試驗機會。

陳登鼻頭一酸,低聲道:“皆為抱負耳,元龍銘記於心。”

他不是要立派係,就是單純的幫我。

“能為民好,也是件好事,不必說得這麼情深意重的,”張韓並不是很在意,爽朗的拍了拍陳登的肩膀。

“嗯,”陳登也深以為然的點點頭,但其實也有苦衷在心。

當年以察舉任用官吏,也是這樣宦遊舉薦、公車征辟,但那時候權力在世族手中,其中運作陳登較為清楚。

但現在行不通了。

曹操的三座兵營,其中兩座都是來自於宗親將軍。

那任用官吏的權柄,自然是在曹操手裡,他看似唯才是舉,但如何界定有才?除了已經出實績的,其餘不還是要靠舉薦嗎?

伯常待我恩情似海,屢次為了我破例,這份豪邁不羈,堪稱國士。

然,我與他本來隻是泛泛之交,是我在徐州非要拉攏親近,卻也是命也。

他成婚,我也得備一份大禮才是。

第二日,張韓領陳登見了曹操,彙報徐州年事,各方平穩。

戰事布防到廣陵附近,駐軍嚴防袁術劫掠邊地。

而且各地鄉勇都踴躍參營,掃除當地賊匪,得不少勇武之人儲於軍中。

但整個算下來,和兗州目前的狀況幾乎相同。

郭嘉在旁聽了很久,暗暗搖頭。

無論是這段時日看到的奏報,還是陳登來稟的內容,通通都是兩個字:缺錢!

兗州、徐州都是如此,人有、名望也有、沃土也有,而且治安極好。

但就是沒錢、沒糧,隻能乾瞪眼,乾什麼都得束手束腳。

他還沒散議,就拉著張韓走出了正堂,說起了悄悄話。

“去年、今年,兩年征戰,打空了你為主公掙得的百萬斛屯糧,但土地還在,若是這般休養生息,再等兩年方可興戰。”

“期間招兵、買馬,或許能得富強,但遠遠不夠,”郭嘉歎道:“我不是危言駭人,比起袁術橫征暴斂,兗、徐施以仁義,優於長遠而囿於當下。”

“所以,奉孝兄準備進言加稅?”

張韓按照常理思索,這樣做是最快的方式,一年就可以補回來。

隻是傷民而已。

“嗬,”郭嘉仿佛不屑於這條路,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我認為,若要比境內殷實,主公比不過袁氏兄弟。”

“自然是比不過。”

“但袁氏,卻也不是什麼難以企及的門庭,”郭嘉又習慣性辱袁,語氣頗為不屑。

“為何呢?”張韓拱手問道,虛心受教的模樣,就和當年剛剛與戲誌才共事時一樣,乖巧不逾矩,儒雅又親和。

“因為袁氏,是大漢的袁氏,離開了大漢,他們什麼都不是,”郭嘉眯了眯眼,“若是能得天子在手,如此號召,數月則可富境數倍!”

他言下之意就是,想辦法把天子搞來,反正你們的方略裡也早有此謀劃。

“對啊!”張韓眼睛登時一亮,猛然一拍大腿,“你這麼說,我當真想起一個人來。”

“何人?”郭嘉看了過來。

張韓神秘一笑,道:“今夜來我家吃宴,原本打算宴請鮑相,但現在我要再多宴請一人,咱們演一出戲,或許就有機會勾搭上長安那邊……”

這一段時日,張韓發現郭嘉這一雙眼,察言觀色、洞察人心非常厲害,這是獨有的能力,至少他現在學不來。

所以宴席上加一個郭奉孝,恐怕能有意外之喜。

“嘖,勾搭這話可真難聽,”郭嘉不悅的瞥了他一眼,“我近日接連宴飲,已覺疲累。”

“此事若成,可解未來三五年,乃至十數年之難,也是祭酒方略之中極其重要的一環,”張韓說到這,低頭想了想,馬上抬頭道:“而且,我請一批舞姿極佳、身材曼妙的舞姬,可為郭主簿舒筋活血。”

“罷了,既是為了主公大計,我舍身無悔,今夜必至。”郭嘉腰板挺直,拂袖扶手在後,還把這姿態堅持上了。

愣是沒回頭來看張韓一眼,連餘光都沒動,一般冷場時是心癢難耐的,但他能做到巋然不動。

這份臉皮不輸祭酒分毫,隻是兩人用法不同。

我特麼差點就信了,你真是個逼王……張韓心說。

……

夜深!睡去!明日早起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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