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郭嘉和戲誌才的問責,張韓選擇了一笑而過,而且自己很清楚,隻要我不寫字,就必不可能被人知道書法不行。
再說了,我書法未必不好看,隻是當世未流行。
張韓感覺自己寫字除了耗紙張、布匹、竹簡巨甚外,並沒有什麼弱於人之處。
他耗紙張是因為寫得大,寫得大是因為小家子氣的字,他寫不了,因為下筆就很粗大,沒辦法小。
後來郭嘉和戲誌才,甚至是荀彧,都明白了一個道理。
你彆管他這一篇小賦是提早備好的,還是當庭有感而發。
但他能在長樂殿上當著天子麵前說出來,就超過了九成九的當世學子。
甚至,十數年的後來學子都不會再有這種機會。
這是張韓的本事,要麼就是他的造化。所以這名氣,那就是他該得的。
這比參與百場士族宴會,辯經贏了上百人,所獲更多。
這麼一想,很多人都能想通了,畢竟能經營到天子門前也是本事,但許都學子、賢才等,晚上卻多了點事做。
特彆是程昱、陳群、孫乾這幾人,已經喜歡上了下任後回到家中,點燭寫詩賦,反複修改,來彰顯自己的才情。
然後把它背下來,隨時等待良機當眾吟出。
就算不在天子麵前,在達官顯貴之列,也能彰顯名聲!比起辯經雖弱一籌,但好歹能得人提一嘴。
最次,也可以在友人麵前得幾句誇讚,被人羨慕,怎麼都不虧!
一時間,如此風氣在許都內外都頗為流行,而郭奉孝和戲誌才兩位軍師性情偏孤傲清高,不屑於此道。
他們都是表麵縱情酒色,等到夜深人靜了再偷偷努力,這樣在得到不隨大流獨自清郎的同時,還能狠狠地卷其他人。
不知不覺,炎熱夏季過去,秋至楓紅,又到了豐收的時節。
曹操上任司空,調撥兗州、徐州財,至許都擴建皇城,靜待秋收後,還可收成巨量糧食。
隨著時間推移,張韓在坊間的名氣也逐漸大了起來,各部官吏建製逐漸完整,擴建之事也順利進行。
許都變得越發宏偉繁華,往來商販眾多,朝貢使節不斷,各部官吏也頗為忙碌。
曹憲隨曹氏的車隊從徐州到了許都居住,得以再見到張韓,一彆數月,思念甚濃。
於是典韋、高順、郭嘉、戲忠、孫乾等好友,十六日沒見到張韓的身影,據說他一直在家臥著,自號臥聾。
就是,在家裡臥著睡覺,典韋去請見他上任就像是聾了一樣,反正起不來床。
等張韓肯出來“儘忠職守”時,除第一日是扶牆出的後院,接下來幾日都是春風滿麵,精神煥發。
係統義父的獎勵在秋至時下發,以【迎天子,安置萬民】為標準,將【橫練】提升到了【出神入化】。
而【氣運】增加到了【25】。
【武力】提升到了【96】。
張韓心心念念的【智力】也終於得到了一絲增長,達到了【75】。
現在他感覺長腦子了,每天思考的速度快了很多,擁有些微急智奇思的能力,雖不能立刻通達,但是每天精神都很好。
增添了【鐵腎】能力,他的“解毒”、“酒量”等能力提升了,可謂一大波增長,讓張韓在家裡心安理得的滾了半個月床榻。
把曹憲陪得嗷嗷叫。
秋至後,任上要忙碌許多,張韓早晨換上勁裝,披輕甲在身,腰間挎刀,纏發束冠,神俊非常。
曹憲在旁幫忙裝扮,滿臉笑吟吟的,巴掌大的精致臉蛋上時不時緋紅,始終盯著張韓不移。
“夫君,今日翁翁估計也要到許都了,按照當時你所說,尋了老家一些古舊的先帝賞賜,又收了些流落在外的雒陽皇城舊物。”
“母親也從彆的夫人那裡要到了不少,等明日就可以送到宅邸來了。”
“好好好,”張韓頓時笑了,“上次我就提了一嘴,這麼快就辦好了?”
“嗯!”曹憲乖巧的點了點頭,明媚的笑道:“憲兒懂!夫君要收集雒陽宮舊物,讓陛下能睹物得思舊事,以緩解哀思。”
“真聰明。”
對於曹憲的聰明,張韓也是深入了解之後才知道,或許是自小聰穎,也許是家學淵源耳濡目染,很多時候張韓隻要一提,她就心領神會。
甚至,在許多深院中事也是如此,張韓隻要一拍打,她就能立刻有所動作。
上次也就是隨意說了一嘴,沒想到曹憲已經辦好了。
“怎麼說動的?”張韓好奇的問道。
“我找了丁夫人,”曹憲驕傲的抬起了下巴,“丁夫人和翁翁說,丁氏家族也拿了不少舊物,當初先帝所賜之物,有不少都是價值不菲的寶物。”
“曹氏家中祖上攢下來的寶物裡,就有很多是恒帝所賜。”
張韓展顏一笑,對曹憲道:“多謝夫人了。”
“哈,哈哈……”曹憲紅著臉接連笑了兩聲,然後歡天喜地的送張韓出去,她心思較其姐曹寧,要澄澈一些,高興就寫在臉上,被張韓誇了就會臉紅。
隻要知道張韓有需要,就會儘自己所能去幫忙,卞夫人、丁夫人兩位都對張韓很是喜愛,自然都不會拒絕。
曹寧,也就是後來的清河公主,眼界較高,頗有清高傲氣,與曹昂同屬於劉夫人所生,後過繼到丁夫人的麾下。
那個姐們兒就不一樣,對張韓從來都是冷淡且高傲,所以即便是成婚了之後,張韓去曹宅裡也和她隻是點頭之交的關係。
曹憲送張韓出門,又回到後院開始忙碌,像小廚娘一樣和婢女們在後院研究吃食,家宅很大,從前院到後院要走一炷香時間。
期間不乏許多演武場地,都是婢女、下人在此,走得久了曹憲就覺得有些空曠。
“等會去找母親。”
曹憲開心的想道,現在曹氏都親屬家眷很快就會全部住到許都來。
現在比起幾年前不斷遷徙,甚至曾被父親告知,若是兵敗則讓她們去冀州投奔袁紹家尋求庇護。
但現在,日子都安寧了許多。
或許,不隻是曹氏的家人,夫君說以前在徐州還有一位妾室,也是善解人意、溫柔如水的大姐姐。
等來了,在宅邸裡就有兩個人了,許多事情都能一起操持。
……
張韓到任上巡守、安排值守人員,在衙署待了一日,配合許都尹的人,一齊商議些許治安令。
到下午即將日落時,方才結束,但晚上仍需換防巡守。
“開會,寫文件,開會,聽報告……巡邏……巡邏完開會,”張韓從衙署出來時候,滿嘴嘀咕,心裡充滿了各種奇怪的相似感。
這日子總感覺在哪裡經曆過。
而且,晚上還得接著巡守,甚至沒有一個可以供自己泡個腳、緩解疲勞,然後無限加鐘的地方。
“要不辭職了當個富家翁吧……”張韓背著手走在街巷上,像極了已經功成身退的老大爺。
我在漢朝當差,為什麼不能一點茶、一包煙,一個公務整一天呢?
他剛和典韋走了幾步,遠處來了一架馬車,有身穿桃裙、紮著辮子的姑娘走在前麵,見到張韓一路小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