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賈詡滿頭大汗,心裡一突,後背的雞皮疙瘩一下躥到了頭頂,怪叫一聲道:“君侯,我真沒有暗中謀劃什麼,你何必如此,我真去軍營調訓軍士,讓典校尉來看著我,這應該可以吧?”
他被張韓搞得汗流浹背,滿心防備,總覺得還有更可怕的事情在後麵等著他。
張韓和典韋折騰自己的心定不會斷絕,若是今日不讓他消氣,恐怕還真算不到他以後還會憋什麼壞水。
君侯哪兒都好,就是肚子裡沒墨水,一肚子壞水。
張韓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略微有點憐憫的盯著賈詡。
因為他真的是因為今日高興,想起了以前一直對賈詡不夠好,總是讓他如此勞累,而且他年紀這麼大了,也該享享清福了。
此次出舒城迎張繡,賈詡沒有半點二心,拒絕張繡的邀請與拉攏,這些都令張韓頗為感動。
所以,動了心思讓賈詡先行休息,以後要對他好一點。
但現在……
張韓仔細地想了想,又咋舌道:“那你,那你去吧……”
“誒,老朽這就去軍營!”賈詡
擦了把汗,一臉驚恐的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時,看到今夜值守宿衛的人已經陸續從外而回。
連忙點頭示意,之後神色匆匆的出府苑大門去。
在府邸門口時才擦了把汗,“好險……君侯今日,實在是奇怪了點,他好像忽然高興了起來……”
“可,明明我們就是在說令人擔憂的事,他高興什麼!?”
“難道和,心悸有關?!君侯身體越痛,他反而越發高興刺激?”
這什麼心理。
……
九江境內兵馬修整需三到五日,曹操也定好了回許都的時日,同時派出了前哨先行探路。
這一仗,曆經十個多月,將近一年,當真是令人精疲力儘,隻想儘快回到安樂之地,可修生養息一段時日,再等待局勢有變。
而此時,許都內城。
散朝之後,公卿大臣們一同快步而行,楊彪走在後方,俯瞰群臣,走出宮門時,在皇宮大門前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董承。
董校尉已經調離了許都皇城,和長水校尉同列,此時擅離職守到皇城特意來等他,恐怕也是有事相求。
因為以往的情誼和立場,楊彪不會立刻驅逐,或者視若無睹。
所以還是走了過去,到馬車前挺直了腰板,嗬斥道:“董校尉不在值守,為何入京都來?”
“太尉,今有一事,不得不與太尉商議。”
“何事?!”楊彪背起了手,氣定神閒的長舒一口氣,道:“校尉可知,現在校事遍布內城,你我今日一見,一定也會被他們記錄在案,待日後司空回來,是要被叫去問詢的。”
董承聽完,臉上的笑意也收斂了些,不能顯得密謀、諂媚,免得被校事認為在互通有無。
他歎了口氣道:“我昨夜聽聞,曹操在壽春大勝袁術,已即將班師回朝。”
“此次平定篡逆,意義不可謂不重大,連許都百姓,都已開始傳誦曹操之功績。”
“如此看來,日後你我想要再救出陛下,可就——”
“什麼意思?”楊彪愣神般看著他,“救?現在陛下過得不好嗎?”
“下令征討,指名請司空出征的,都是陛下,而且司空之勝,大振我漢室聲威,也領天下諸侯知曉,我漢室依舊還未亡!仍然還有人,在為了大漢數百年的王業,征討逆賊。”
“你這番話,與逆賊無二,請不要再提。”
“你!”董承急了,兩眼一瞪,不可思議的看著楊彪,“當初,太尉可不是這麼說的!”
“我與司空有隙,以往小人之心暗中中傷,現已冰釋前嫌,自當以國事為重,”楊彪眼神裡透露一股銳利,直逼董承,沉聲道:“而今袁術不臣,而司空至德,又有潑天的功績。”
“陛下已任司馬防為京兆尹,又命校事府與之明、暗衛戍皇城,使迎接王師回朝不生變故,還請校尉切莫再有此等心思。”
“楊太尉,這麼說現在你是已投身曹操麾下,願意與他一同蒙騙天子了?”
“你今日之言,我會如實去校事府告知於戲府君,”楊彪腰板挺直,不怒自威,語氣也是頗為緩慢,自有一股威壓於其中,“我楊彪一生行事無愧於心。”
“陛下而今仍然是陛下,與壽春大捷自有極大的關聯,而此功的確是司空率軍、三軍用命所得。”
“彪,雖不喜宦人,但不至於蠢笨到因不喜一類,而淪為利欲相爭的棋子。”
“楊彪!”董承想到自己興致衝衝,冒著被責罰的危險前來求見太尉,卻沒想到竟遭到了如此對待。
這,簡直有些羞辱!
我雖被調離,但好歹仍還是國戚,居然會被輕慢對待至此,令人難以忍受也!
“太尉此言,代表了什麼,你可知曉!?”
“代表什麼?”楊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