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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主公為何不立刻殺了董承、伏完?”
“現在他們已經去了魯陽,不在許都內,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把他們抹除,我也能當刺客的,”張韓的眼裡閃爍出一絲冷芒。
很多人都隻以為他是君子、將領,其實張韓乾刺客之事心裡也絕不會有什麼負擔。
戲誌才笑道:“因為不想,沒必要,留著還有用處。”
“他們最後一次刺殺用掉,已經沒了機會。”
“還有機會,”張韓伸手敲了敲桌案上這一封卷宗,就敲在那“黃奎”的名字上。
“奎,為琬之子。而黃琬,七年前在豫州曾殺主公部眾數千,有平亂黃巾之功,後被詔令叫去了長安,死於他鄉。”
“奎任郎中,與楊修不同,未有過大功績,而他府邸之內,竟出現其妾與其弟私通之事。”
“奎屬士人之列,我還記得案宗記錄,太醫吉平與之來往數次,關係匪淺。”
“六月中旬,長水校尉種輯與其來往,建安二年七月,吉平曾以看病治寒為由,居於原輔國將軍,現揚威將軍伏完家中一夜。”
“許多宗錄都可表明,他們暗中還有黨羽,而且遍布於朝堂之上,府君可以多拿些來看。”
張韓興趣正濃,引得戲誌才也來了些興致。
沒想到,張韓找一些奇聞錄事,也可以找到這種端倪,方才一番言論可謂捕風捉影,可卻又不得不防。
多疑至此,反倒還得不少好處。
戲誌才當即又去找了些,將一些看似無用的日常監督記錄拿來,放在一起後,相互之間的聯係反倒令人後背發涼。
原本的三公九卿,在校事的監視下,看似日常的走動,很可能也是帶有信息傳遞的。
隻是並沒有顯露出異常而已。
“現在三公廢棄,大權在丞相府手中,可提尚書台權力,嚴加監視九卿之選。”
“這些人很有可能全部露出馬腳,接下來這個冬日,便能窺見一斑了,伯常當真是……心思細膩,才智過人也。”
“哈哈……”張韓得意洋洋的向戲誌才挑眉,道:“現在不趕我走了吧。”
“不趕了不趕了,”戲誌才滿臉笑意,他以為張韓來這裡就是胡鬨的,青年才俊、功績滿身,現在還真是沒人能喝斥他。
主公又寵信,日後張韓隻要不是謀逆,絕對不會被重罰。
而且,誰能想到張韓來這一趟,竟然還找到了這種秘辛。
“嘿,”張韓往後一趟,兩手肘撐在軟榻上,接著笑道:“既然如此,上酒啊,今夜解決了這麼大的事,不得請一頓?”
“走,”戲誌才立刻起身,連忙點頭張羅:“樂坊雅舍,今夜聽曲!我請。”
“走走走!!”
張韓一聽就來興趣了,主要兩人都是幕後開設者,去樂坊雅舍自然不用花錢,花銷了多少,從一方的賬裡劃扣就行了。
雅舍很大,在外城繁華之地,過往可謂車水馬龍,百姓雲集,均在附近設攤販賣。
張韓和戲誌才早早到達,已經喝了一頓,後半夜的時候,坊裡的青衣送來了一些消息,都是暗中打聽到的重要信息。
同時,校事也將最近的消息送到了閣樓廂房之內,讓戲誌才查閱,而今夜這些消息,戲誌才自然也都讓張韓一同來觀閱。
畢竟,他也不是外人,消息最終要送到丞相府,也是郭嘉在那頭接應。
他們三人怎麼都會知曉。
這一看,就看到了一條有意思的訊息,“劉備在幾日前,曾到魯陽接受伏完、董承兩人的宴請,宴未畢而劉備則退出離去。”
“這是,不歡而散啊。”
戲誌才摸著下巴,道:“看來,他們仍舊還在努力。”
張韓點點頭,目光頗為正色的道:“仍然有行動是好事,說明在朝中依然有人,心存二意,現在倒是不顯山不露水,可若是日後與河北大戰的時候,他們站出來在背後搞鬼呢?”
這話,便是現下的關鍵所在了。
兩地均是實力雄厚之地,任何一點隱患,都會在最後有決定性的作用。
實際上,曹操帳下的這些謀臣又何嘗不明白,其實大戰早已經開始,暗流湧動耳,若是稍存自滿之心,便有可能會遭到萬劫不複之境。
“說得對,”戲誌才點點頭,甚為讚同,“現在我們所做,便是將這些人慢慢的揪出來。”
“或者,掌控其行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