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韓眉頭一皺:“我什麼時候拿了你們荊州軍馬,先生莫要汙了我名!”
典韋鼻子裡喘出兩道粗氣,不耐的道:“俺還以為來了朋友,卻沒想到是宵小之輩?臟汙俺君侯名聲?”
“自兩個月前起,俺家君侯就一直在南臨山練兵,何曾去過荊州。”
劉先立刻拱手鞠躬,十分有涵養的笑道:“將軍莫急,在下並非臟汙構陷,且聽在下將話說完。”
張韓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抬手道:“先生請說。”
同時看了典韋一眼,輕聲道:“典韋不可造
次,將戟把收起來。”
“哼。”
典韋持戟而立,怒目而視,威嚴如廟中神兵一般。
劉先喉結滾動,緩緩道:“此前,我荊州有一批軍馬路過此地,乃是從西涼所購,但是在途徑舞陰一帶時,遭到了山賊襲擊,至今無人回到荊州。”
“舞陰?”張韓更是奇異,回頭和賈詡、典韋均看了一眼,接著詫異的道:“嚴格來說,過了魯陽可就是荊州境內了。”
不敢苟同!劉先心裡率先慍怒,但是這話不能明麵上說出來,這按照以往的輿圖來說的確如此,可現在曹軍全駐紮在這裡。
連南陽都是曹軍,這時候倒成了荊州境內了。
劉先驚醒之後,感覺不對味了,這君侯……好像在裝瘋賣傻。
“君侯,在此處遭賊後,損失了一千六百餘匹西涼寶駒,無數錢財商貨,荊州可謂損失慘重也。”
“這些軍馬,本來是要運送去襄陽的,也是為了守疆護土,保衛荊襄九郡。”
“嗯嗯,”張韓連連點頭,一臉正經甚至略有關切:“那,先生應當去找山賊,或是尋劉荊州出兵剿匪,怎麼讓我歸還呢?”
“這,這不大合乎情理,怎麼你們荊州丟了戰馬,也要我償還?若是以前倒還好,可我最近家產已用於賑災,實在是拿不出錢了。”
“啊,君侯?”劉先手腳一顫,一股涼意慢慢地從腳底爬了上來,“我聽說您南山剿匪,剛剛得到了些許功績,所獲便是戰馬、商貨,這是陛下都誇讚的功績,這——”
“也沒錯,”張韓接過了話頭,“但,我剿匪那是戰利所獲,和你們荊州失馬有什麼關係?”
劉先:“……”
“這是同一批啊!!”
劉先方才有那麼一瞬間,居然認同了張韓的說法,但很快又反應了過來,失態的喊道。
“這怎麼能是同一批呢?”張韓和典韋都投來了奇怪的目光。
“這是我們戰利所得,呈軍報的時候,給陛下看的是繳獲。”
“你們那屬於是被山賊劫掠,應當是上報損失。”
“用我們的戰利所得去彌補你們的損失,這比**還劃算吧?你講不講道理?”
我不講道理!?你這是什麼道理!你,你說我不講道理!!
劉先一時心中悶堵,有點上不來氣,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曹公不是說張韓最講道理了嗎?
就是這麼講道理的嗎?
這完全就是歪理,他所獲的戰利,我們丟失的貨物戰馬,那都是同一批,若是沒有這山賊,不就是等同於全是他們搶的嗎?
劉先還不知道真相,其實確實沒有山賊,這說辭就是子虛烏有來搪塞荊州的。
當然了,現在魯陽以南,南陽以北,大多是曹軍駐地,他們根本沒辦法去查探。
現在最優解就是劉先以境內山賊,治理不力興師問罪,當然也有說辭就是了。
他們自己的商馬,自己護衛不力,還來問什麼罪。
說到這,劉先已經啞口無言,他沒想到最講道理的張君侯,講出來的道理居然是這麼個玩意兒。
現在心裡還有點翻湧,若非是在他的營地門口,非要和他動手不可。
欺我荊州儒生文雅不武?其實我也很能打。
劉先看了看張韓,又看向典韋,決定忍他們一手。
此刻,張韓開口問道:“先生此行來,是為結交友人,還是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