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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張韓當即就感慨了起來。
“不愧是我嶽父,略施小計,便可讓陛下大發雷霆,壓力整個朝臣,而他卻可以隱於幕後,深藏功與名。”
“妙極啊,這,這簡直是……令我目眩神迷!!”
他驚喜的回頭來看向典韋:“老典!我就說我嶽父絕不可能對我坐視不理!他必然暗中為我負重前行!!”
“嶽父真是,當世少有的雄主,萬般計策皆藏於心,運籌帷幄臨事不慌,坐於堂中便可攪動許都風雲,這是何等的智慧!”
典韋滿臉嫌棄,甚至還有點目光呆滯,喃喃道:“你方才可不是這麼說的……”
剛才那一番鞭辟入裡、驚醒眾人的分析呢?不是說得天花亂墜的麼,怎麼現在就這樣了。
賈詡還因此說了一些讚許認同的話,我們甚至都一起跟著說了幾句不太好聽的話,哦,現在改口快著呢。
這君侯得是屬狗臉的,說變就變。
這時,門外有馬車停下的嘶鳴聲,眾人回頭看去,曹操已在門口下了馬車,徑直走進大院裡來。
“張伯常,你又在罵我是吧?”曹操春風滿麵,大步流星而來,嘴角的笑意是壓都壓不住。
“沒有!”張韓一拍手,連忙奔著過去,一臉正氣,挺胸道:“小婿人在南臨山,聽見消息的時候就明白嶽父定會穩握局勢,絕不會讓小婿受委屈。”
“果然,方才不久便得到了消息,陛下為我再加五百戶,我一點都沒慌,這結果,才符合嶽父的才智。”
“哼哼,”曹操受用的抬起下巴,斜著眼睛盯著張韓,對他的話那自然是介乎於信與不信之間。
“你小子會有這麼沉穩?”曹操虛著眼狐疑道:“我怎麼聽說,伱在背地裡已經罵了我幾次了,說我在丞相府一坐一整天,要拿你殺雞儆猴?”
“哪個——”張韓眼睛要等我,正要開罵,典韋直接一把站到前麵來,笑著抱拳道:“唉!丞相真是料事如神,竟這般了解我家君侯!一猜就能猜到?!”
“不過君侯的確沒罵,他隻是擔心會這樣而已。”
張韓:“???”
典韋說完,回頭來和張韓對視,這個瞬間兩人均沒有開口說話,一切儘在不言中。
張韓心裡一下就麻了,典韋如果不站出來說話,那麼我必會先指桑罵槐一番,但他這麼一說,竟然把我的話活生生憋回去了。
不對勁,典韋現在成長得有點精了,可惡,以前那個誠懇老實、魯莽忠厚的典兄去了哪裡。
“哈哈哈!!”曹操愣神片刻後,盯著典韋開懷大笑,樂個不停,好個典韋如今也變成了這般會說油話的人。
“不錯不錯,伯常和典韋跟我進來,”曹操招呼了一聲,先行走進了寬敞的屋內。
兩人也沒猶豫,隨行其後而來,到屋內曹操開門見山的將最近校事府所得的情報均告知了張韓。
也將一份名錄送到了他的麵前,沉聲道:“我在丞相府默不作聲,看似對你的事情坐視不理,實際上,暗中查探了不少許都有可能與冀州結成黨羽之人。”
“我料定,這些人雖現下沉寂,但仍然還會尋機會再結盟禍亂,投向袁紹。”
“伯常可記得當年兗州內外勾結之事乎?”
“自然記得,”張韓目光凝重的點點頭,曹老板的“多疑”的確有些神來之筆的感覺。
現在就連張韓都已覺得高枕無憂了,但曹老板顯然更老道,根本沒有半點放鬆。
當初的兗州之亂雖然遏製住,但並不是誰料敵先機、神機妙算,反之乃是所有人都沒有算到此節,隻有張韓知道答案,致力於查陳宮、張邈兩人。
這兩人和曹老板是什麼關係呢?陳宮乃是力主迎曹操為兗州刺史,剛投誠到曹氏麾下,沒有會懷疑他。
而張邈的身份和曹操更加親密,甚至曹操真的和曹昂、丁夫人等說過,若是他出戰不利,可投歸張邈,他能夠照顧曹氏的一家老小。
能說出這種話,可見兩人的關係之親密,可見曹操對張邈的信任,這樣的兩個人忽然反叛,可不是背後的致命一擊嗎?
而現在的許都,雖說已經沒有了陳宮、張邈,但這樣的人卻比比皆是。
“譬如司馬公,”曹操湊近了張韓,雙眸極其認真,兩人離得極近,他的聲音雖然輕,但是有一種非比尋常的鄭重:“他當初舉薦我為官,可謂恩高義厚,若非是他我未必能有今日,未必能設立五色棍大打朝堂宦黨之朋,在士人之中建立一些獨特的聲望。”
“可以說,我入仕之始就是仰賴這位司馬公,那時候家中走動這條人脈,也花費了不少精力、物力,再加上曆來士人的規矩,我不可去跨越,舉主之恩更勝於天子。”
“全許都的人都認為他不會反我,也認為我不會慢待了他們司馬氏,看起來非常的和睦。”
曹操咧嘴一笑,嘿然道:“哈,但我心中非常清楚,他們絕非是能容我之人,乃至於司馬氏亦是如此,現在風平浪靜,一切看起來都如
此的祥和,仿佛,這些人與我上下一心,要一致攻取冀州之地,光複我大漢當年鼎盛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