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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禦史台,雖說沒有廢置,但是劉協把權力一降再降,並且全數從上至下罰俸半年。
如此,算是壓下了他的怒火,末了,又給張韓的爵位加了五百戶,以鼓勵其研造之功。
今日之後,估計幾年之內,再也不會有人去碰張韓了。
除了誇讚,他們將想不出任何形容張韓的話。
而且,不熟的人下定決心要遠離張韓,不能與他接觸太深,會變得不幸,啥也沒乾,隻是堅持本職,知曉什麼便說什麼,就連帶著被罰了半年的俸祿。
那些有心害張韓的更是有苦無處說,陛下能夠當朝說出私通冀州,且還說出要給袁紹封公這種氣話。
說明他掌握了很多情報,再糾纏下去就不是罰俸那麼簡單……
散朝之後。
百官有的垂頭喪氣,有的滿頭大汗,也有的是滿麵歡樂,一同自長樂殿之中魚貫而出,曹操和劉備一同而出。
兩人都仿佛和今日之事沒什麼關係似的,身後的官吏不敢越過,隻能跟在其後,而他們便聊起了方才之事。
“丞相,陛下方才所言的雞精是何物?”
曹操笑道:“伯常研製出來的,可調味也,可惜調方還沒有交上來,研製之法也還沒有告知匠人,就收到了被禦史**監督的消息。”
“甚至還有奏章,想要請校事府再去查探其府邸,我聽聞之後,也是滿心委屈,但人在丞相之位,又不得不以公正處事,免得被人詬病維護伯常。”
“可其實,玄德老弟你覺得伯常有錯嗎?”
“無錯,”劉備乾脆的說道,“其實陛下方才有一句話,就已足夠說明伯常無罪。”
“黑袍騎乃是大漢騎軍之中精銳,是朝廷的常勝騎軍,應當得以擴充,若是說有過的話,應該是先前太尉之過。”
曹操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不錯,玄德算是說了句公道話,楊太尉在位的那一年,朝中國庫裡的軍資,給的是伏氏兵馬,以及八校尉配備軍備,卻不予軍中精銳擴軍,其實是務虛,不務實。”
“須知,在外若無強兵鎮守威懾,四麵皆可是敵。”
“如今我軍拚殺多年,不過才奪回了揚州部分領地而已,天下還有多少州郡依然不受朝堂掌控?”
劉備心中默算了一下,道:“冀、幽、青、並、雍涼、益、荊、江東、遼東等地,均不受。”
蒼天,如此看來,要扶漢何其難也,如今這等態勢,竟然還不到江山半數,不及當年大漢鼎盛時的三分。
有生之年,是否還有機會建立功業?
劉備隻感覺眼前高山險阻,諸多困難,仍然還不是該休息的時候,此刻他才明白曹操的難處所在,歎道:“諸公欲以平盛治國,卻不知國未至平盛時也。”
“丞相能有如此涵養,運籌帷幄,倒是備該敬佩之心境。”
這是真心話。
劉備依舊是糾結去留,但是篤定的是還想多和曹操學一點,他這一年來,發現曹操的變化極大。
無論軍事還是政事,當年那種豪氣膽略仍在,不過卻深藏於心中,現在的曹操更加可怕,行事不魯莽,不因情緒所累。
遇事則冷靜沉穩,奇智之高,天下難及。
且禦下有方,能人異士無不真心追隨,最重要的是,他還有仁義寬厚之名,這是最過分的。
我一生致力於此道,名聲卻還不如曹丞相。
當然,我揚名的機會遠不如他。
“哼,過譽了,也都是董、伏等人逼出來的,是滿朝公卿逼出來的,亦是這些不喜我出身的士族逼出來的。”
曹操不喜不悲的說道。
兩人一同走出了皇城,行禮之後又各自準備離去。
“玄德,你有一位故友,近日到了伯常的麾下為宿衛統帥。”
“是子龍吧?”劉備笑得有點苦澀,“備已得到了友人告知。”
……
南臨山軍營。
張韓今日一直在彆院裡,未曾去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