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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韓的品行,貪婪、好色,而且喜歡打罵下屬,治軍不算嚴格,因為縱容所部黑袍軍強占軍資,在朝堂之上,亦是有結黨之行。”
這實在是太全麵了,張昭打探到的時候,自己都不信,因此又派人去打聽收集了不少消息。
得到的結果變得更加複雜,甚至還收到了張韓有“強占民女”這種嗜好,還有人說他竟喜歡自己的“年輕姑姑”,如此看來,他和曹操走到一起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兩人根本是蛇鼠一窩。
“嗯?”孫策眉頭一下就皺了起來,“不可能啊,若他的性格是這樣,怎麼會得到這麼多人跟隨?”
“這就是張韓的過人之處了,他應當是禦下有方。”張昭肯定的說道,而且他也覺得非常合理。
張韓,起於亂世。
他這樣的品性,以及他的出身背景,若是還處在大漢的昌平盛世是不可能出人頭地的,因為儒生最不喜便是他這樣表麵功夫實則內心貪婪之人。
這在士族階層裡,叫做虛偽。
“再禦下有方也不可能,總會有人心生怨言,”孫策狐疑的說道,“這些消息是從何處打探到的?來源可靠嗎?”
“主公,我們的情報網,已可到徐州,這些消息有些許是從許都而來,也有的是在徐州境內。”
“據說,連陳登都說過張韓的壞話,說明其心早已不滿久矣。”
“細說陳登,”孫策徹底來了興趣,因為他之前聽說陳登和張韓的關係極好,兩人算是相互成就。
陳登是張韓一手提拔起來,甚至是一手從徐州策反之人,也是徐州之中第一個和張韓走得極近的士族之人。
而這些年,陳登所立的功績,讓張韓有識人之明,這兩人也算沒有是沒有辜負相互之間的期望。
“陳登,字元龍,其家是徐州最為鼎盛的陳氏,祖上也有三公之位,在下家自彭城,據說現在仍有族人承其惠恩,可算對得起名族的聲望。”
對於陳登以及其父陳圭的治郡之能,張昭已可以說是讚不絕口了,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之言。
“因此,陳登自然也就成為了炙手可熱的人物,鄉裡大多對他頗為敬重,來往士人也均登門拜訪,在廣陵,數月之前有一批人曾去求見過陳登……”
“宴席上,曾有人想求官,卻被陳登出言譏諷,因此隻能灰頭土臉的離開廣陵。”
“他們自廣陵而出,因被陳登不喜,所以就到了江東來,而這些話,便是從他們的口中傳出開的。”
“原來如此,”孫策仿佛苦思一般,嘖嘖感慨,繼而緩緩搖頭道:“但這樣,此話就不可信了,或許隻是一氣之下的怒言。”
“不過,陳登居功自傲,竟看不起境內賢才,可謂已成驕兵。”
孫策還是輕鬆了起來,一道計劃已在心中逐漸形成,他需要用幾場大勝,來讓許都的曹操重視江東。
如此,方才能繼續遏製江東各家士族的聯合。
“好,待我到軍中與諸將商議,再分兵去曲陽囤積,依照地形可屯於丹徒,子布先生為我謀算糧草行軍之路線,運送往曲陽附近。”
“同時,派人日夜招待那位使者董公仁,讓他無瑕在城內結交、拜訪賢士親友,直至他離去。”
“唯!”張昭眼睛一亮,立刻拱手應承下來,這個辦法倒是妙,既然無法驅逐,那便設法結交,讓親信來回宴請,他自然沒有精力時日去拜訪他人,剛好可製住其勢。
主公果然聰慧。
……
一連過去十九日。
董承在丹陽再也占不到什麼便宜,但是他所想要的目的,卻已經達到了。
便是在丹陽境內散出許都丞相之意,欲結交收容南方之友人,讓他們可以親近曹氏,繼而歸投。
同時,可暗中離間孫策和他們的關係,所以他很放心的離開了丹陽,準備留了十幾封情真意切的書信給各地的士族。
其中之語,均是發自肺腑,他在給每一個人寫信的時候,心都輸隻屬於那一個人的,所以情感無比的深厚專注,寫得自己都差點動情而哭。
他走後,丹陽自然就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孫策的人查得更緊了,而不少官吏也有了和許都公卿一樣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