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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龍,你終於明白了。”
一位衙署之中的老儒生也是立刻就到了身旁來,麵容頗為激動,和陳登自然而然雙手相握。
“此前,我不知君侯之意,隻以為他欲讓我遠離許都,遠離朝堂,實乃是我小人之心了。”
這番話,陳登雖然沒有說出口來,隻在心中思索,但卻也是真情實感。
這不光是功績那麼簡單,更是名望!!從今日開始,陳氏元龍之名可以傳於南疆了。
“放心吧,今日起我不會再沉迷酒色,定與諸位一同治理廣陵,抵抗江東,為漢室建立偉業功績!不負聖駕、丞相之期盼。”
“元龍!”
遠處,張遼縱馬而來,到近前時翻身下馬,將軍鎧後的披風宛如旗卷一般翻起,順勢隨著垂下。
張遼大步流星,滿臉得意,全然不顧渾身浴血以及傷痕,朝著陳登走來。
兩人在圍爐上早已是熟識,關係極好,許久不曾見麵自然是有些想念,此時再見,情誼一上心頭來,立刻動容。
陳登自然也是收起了原本雜亂的思緒,大步走向張遼,兩人雙雙抱臂,對視良久。
“許久不見,文遠最近可還好?此次全賴文遠領兵來救,方才擊退江東兵馬。”
“不,元龍不簡單呐,”張遼深深地長歎了一聲,“第一次擊退江東兵馬時,示敵以弱,誘敵深入,而後迎頭痛擊,再追殺出去,大破周章,斬得一萬兵馬。”
“今次更是,先以假示敵,讓孫策以為兵馬到達,剛好為我們援軍真正到來爭取了時機。”
“沿途騎軍繞行的時候,幾乎沒有多少防備,他乃是全心意在攻城。”
“方才有這等大勝!”
張遼一番分析,已將此次戰場之局說得明明白白。
陳登也是此刻才明白戰局的精細變化,他本來也沒細想,隻是以為騎軍來得十分快速猛烈,衝破了孫策的兵馬而已。
沒想到,其中卻有這種局勢變化,“看來我運氣不錯,意外的設成了一道計策。”
“孫策中計也是情理之中,畢竟我自己都不知道設了此計。”
兩人相視一愣,然後同時哈哈大笑起來,再沒有比這種勝利來得舒心暢快了。
贏了不說,還是無形之中鑄成的一道絕妙計策。
隻怕是此刻孫策現在已氣得說不出話了,至少一年之內對匡琦城定是再無任何想法。
“此次戰勝之後,我已明白了君侯當初讓我治理廣陵,築守匡琦城的用意,這一樁天大的功績便是他的真正期待所在。”
“不錯,”張遼點了點頭,輕撫下巴的胡須,沉聲道:“前段時日,圍爐時候也曾商議起過現下的戰局。”
“沙盤上,許多人都曾有過此戰的推演,匡琦城地處邗溝的橫向擋阻之處,乃是水路入廣陵的必經之地,孫策要進入廣陵,必須要攻下匡琦城,”張遼伸手向下一指,意味著此地的關鍵所在。
這匡琦城,在戰略之上是何等的重要。
“而且,匡琦城這個地方,又具有極強的地利,他若是要進軍,隻能從水路,用戰船將兵馬運送過來,而攻城的器械卻隻能少量運輸,除此之外便是就地取材,在附近製作,仔細想想何其難也。”
“孫策進攻有諸多麻煩,退走同樣也是如此,一旦戰事陷入僵局,他退走時候我們可以隨時出兵,追逐其後,則其軍必生大亂,如此,我們則能趁機獲利!”
“此時看來,這地方的確重要,不,應該說皖城、舒城、匡琦城整條防線都極為重要,可將孫策兵馬逼去與荊州交戰。”
“荊州劉表防備孫氏多年,他們自有辦法對付,兩家內耗而我獨安穩,可不斷堅固此防線,派出探哨擾亂江東內政,如此擾亂之下,江東擴張就不會這麼快速。”
張遼一番話說得陳登雙眼不斷顫動,聽得十分舒心,甚至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兩年了,終於又能聽見此類高見了,張遼這樣的見地和遠見,在整個廣陵也還不到第二人,短短幾句話,幾乎已經把整個防線和長遠數年的壯大之景擺在了明麵。
這說明,張遼不光有作戰的本領,或許日後治理廣陵也會極有心得。
這是好事,我若是繼續和江東相鬥,有一位如此明理之將在後方支援,實在乃是一大幸事。
兩相配合之下,相得益彰,讓江東更無進範廣陵之可能。
“好,好啊,文遠能有如此見地,看來我廣陵之地將會是更加穩固,江東孫氏,絕無可能踏入徐州一步,甚至你我可合力,進取江東之地,奪取天大的功績。”
陳登緊攥張遼的手腕,目光極其堅定,整個人的麵容也都是興奮不已,這是對未來都已經充滿了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