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懶散的舒了口氣,臉上笑吟吟的全是得意之色,嘿然一笑的道:“張韓的心思,的確不難猜測,但其實並不是完全根據他們的想法來,而是——”
他賣了個關子,笑道:“若我去荊州,也會如此用兵。”
“推己及人,我相信伯常和文和,也會用此計,來對付荊州,可心想隻是其一,臨戰時候如何應對,卻是要依照他們自己的智計了。”
郭嘉這時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如此思量,方才能和伯常
、文和對上,於是立刻拱手道:“丞相之智,令在下目眩神迷,還能再與丞相學也。”
“奉孝是我定下的肱骨,才情均是令人心悅。”
兩人一番互相誇讚之後,隻靜等張韓的消息傳來,同時也期待事態的發展。
畢竟距離秋後,還有一段時日。
……
三日之後。
張繡的兵馬快速到達了宛城,輕車熟路從小道和張韓彙兵,於是在當天夜裡,張韓立刻召集兵馬,發放了犒賞之後,許諾三倍撫恤,連夜走博望進攻新野。
新野守軍不過三千。
當夜猝不及防在天亮前就被攻破,高順、典韋先登,打開城門後張韓、趙雲率騎軍殺到。
張繡繞路截斷逃兵後路,沒有讓敗軍逃脫出去。
同時又在半路設伏,待先前守軍稟報軍情向襄陽之後,於第二日又伏擊劉表援軍,大破其兵馬,斬首三千餘人,得五千餘人歸降,又圈住了奔逃的百姓,占據新野,威脅南陽全境。
張韓於天亮時,持天子所假符節,派兵到各處招降,有十餘縣立刻歸附,不敢抵抗。
此戰,震驚了整個荊州,劉表連夜召集文武商議。
“砰!”
堂上,劉表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氣得嗷嗷叫,同時也印證了心中的猜想,張韓果然是來者不善。
之前的一切示好,都是為了暗中偷襲,突然占據新野,繼而奪取南陽。
南陽之廣袤,在整個荊州之中也是屈指可數,哪怕是在整個大漢,也堪稱為數不多的大郡,何等的重要。
雖然這些年因戰而沒落,當地百姓流離失所,但卻依然還有根本在,隻要治理得當便可繁榮起來,至少可以出產大量的糧食和物產。
劉表想到張韓那治理一地的本領與才能,以及這些年來的功績,一時間不由得頭皮發麻。
“張伯常貿然進攻,乃是不義之師,如此看來顯然已撕破了臉皮。”
“我欲命零陵、長沙、襄陽三地兵馬出兵攻伐,舉五萬大軍,擊退張韓,奪回我南陽之地。”
“我本為帝胄之身,大漢皇叔,張韓如此行事乃是倒行逆施,定不能久持。”
“先行上書許都,狀告張韓,在用兵伐新野,奪回失地,諸位不必勸誡,我定不能讓他如此囂張!”
蔡瑁胡須一顫,連忙湊到身旁,躬身道:“主公,除卻這裡之外,彆忘了此前我們商議之事,仍然還需要防範廣陵、廬江,甚至要防備徐州來犯。”
“不錯,”劉表看了他一眼,臉色陰沉得可怕,沉聲道:“此節也不可或缺,不能給張韓機會再行突襲我北部境地,將兵馬駐防各處關隘,排除哨騎去監視諸地。”
“同時,下令黃祖嚴密防範,不可讓廬江水路出現敵軍,否則拿他試問。”
“唯!!”
荊州眾將士得令而去,一個早晨,原本平靜富饒的襄陽也就變得不再平靜。
這個時候,自然是一夜之間便可人心惶惶。
而劉表在深夜獨自坐於案牘前時,思考荊州附近所駐兵馬,逐漸感到了汗流浹背。
除卻南方之外,幾乎到處都是敵軍,若是同時進軍,將會是一場空前大戰,不亞於冀州和許都之戰也。
他現在已經開始有些後悔了,區區五百匹戰馬,卻招來了這種滾刀肉。
不錯,張韓的確是滾刀肉,而且頗有些笑麵虎的味道,一來就各種贈禮、宴請,試圖和荊州文武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