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義最終將目光停留在了劉表的身上,劉表此刻也是頗有慍怒之色,緊盯著鄧義,但是出於涵養考量,也並沒有把話說出口來。
而是歎了口氣,道:“子孝現在有何見解?你覺得該當如何?”
“明公之才,遠在我之上,在下不敢妄議,隻是戰事驟然而起,四麵皆是強敵,需分大量兵馬至四方駐守,若是要問對策,便是立刻出兵迎敵四方,不可讓境內遭亂過甚,否**心一亂,則再無可能回歸當初的平盛之景。”
“嗯,此言甚是,”劉表張開雙手,示意在場之人先行安靜下來,待眾人目光都看過來之後,才笑道:“命,劉虎、韓晞率本部兵馬前去增援江夏,命零陵、長沙出兵馳援南陽,奪回新野。”
“蔡瑁、蔡和,可領三萬兵馬,進江夏附近,隨時防備廬江劉勳的兵馬。”
其餘文武得令而去,倒是蔡瑁胡
須一抖,上前拱手道:“主公,這廬江雖是劉勳為太守,可實際上是聽命於正在譙郡的曹昂,那曹昂是曹操的長子。”
“我知道!”劉表胡須一顫,雙眸圓瞪,對蔡瑁頗帶怒意的道:“難道,曹操的兒子我就不能得罪嗎?”
“還是說,你蔡瑁其實也心中向曹?!”
蔡瑁聞言連忙拱手後退,慌張躬身而下,當即道:“並非如此,主公切莫怪罪,末將隻是覺得應該提醒主公,現在是否要和曹氏傾力開戰,若已想明白了,那自然是全力以戰,不可落了我荊州之名。”
“逢戰必然當求勝,主公一聲令下,可令三軍用命,萬眾一心!”
劉表聽聞這番話,臉色才稍加好看一些,但仍還是眉頭緊鎖,心中扭捏複雜,方才蔡瑁的這一番話可謂是說到心坎裡。
現在小打小鬨,還隻是和張韓開戰,一旦對廬江用兵,便是意味著和曹操也要大軍相對。
但如此行事,又未必不是大好時機。
劉表隨之麵色一定,長舒了一口氣,沉聲道:“開戰,無需擔憂,他曹操也是需要提防北地袁紹之兵的,他難道還能與我們持久對峙不成?”
“主公說得也在理,”蔡瑁點了點頭,心中的思緒少去了一大截。
……
江夏路途之中。
劉虎與韓晞的六千兵馬剛剛到達江夏邊境,就遭到了伏擊,孫策親自率軍殺出,攻破了先頭之兵馬,飛速的殺進了中軍之內。
尋找到了韓晞所在,拍馬而到,古錠刀猛然揮動,大力如奔雷,一刀把韓晞砍下了戰馬,摔倒在地。
再接著,便是又一場血戰,直殺得血流成河。
韓晞、劉虎軍大敗,韓晞死於亂戰之中,而劉虎則是被孫策生擒,江夏餘部也不敢抵抗,隻能投降孫策。
這個時候,孫策做了一件讓幾方兵馬全都目瞪口呆的事情。
他將江夏北地的石陽防線讓了出來,撤離了不少兵馬,隻留守數百人,將兵馬向南方**,此調度隻在幾日之內,就讓許多將領明白他的用意,這是放開石陽放備,讓曹軍來取。
曹軍一旦進入,此江夏之地便可以直通南郡,入江陵。
那戰局就簡單了,曹軍在江夏北郡牽扯荊州將士,孫策可以集中兵力南下,奪下一直想要的豫章!
沙羨之地的黃祖兵馬已經完全被驅趕斬殺,再無奪回之可能。
在荊州、廬江的兩方查探到此消息的同時,兩邊的兵馬也都迅速出動,急行軍搶占地利先機,曹昂、張遼率先進入江夏北,駐防石陽。
果然,在他們兵馬一到之時,孫策軍立刻退走,留給了一座空蕩蕩的關口,讓曹昂可直接屯兵駐防,於是曹軍在三日之內築起了一座座軍營,整肅占據了各道的關口。
此時,江夏被曹昂、孫策瓜分,雙方心照不宣的同時將一隻腳踏入了荊州境內。
戰火燃燒至整個荊州東部,而北部張韓的威脅卻依然存在,甚至已大刀闊斧的開始攻占南陽,收容戰時無家可歸的百姓,將他們全數收為屯民。
一時間,民怨四起,百姓惶恐,又不能遠投襄陽,隻能倚靠當初依稀聽聞的張韓仁名,誠惶誠恐的歸降。
長沙郡而來的大軍有兩人統率,主帥乃是劉磐,此人也是劉表的侄兒,在劉表當初單槍匹馬的闖入荊州,建立了自己的勢力之後,逐漸讓自己族人來領兵,以此擴大權勢的影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