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料定劉表一定無法分兵來守,此時不取更待何時,這等良機可謂是千載難逢。
於是孫策的江東兵馬很快進駐了江夏,此前孫策所取之地,乃是鹹寧、嘉魚一帶,靠近州陵,而且在沙羨大敗了黃祖兵馬,名震南方,雖說有配合曹軍的嫌疑,但卻因此意外的震懾了境內本身欲要作亂的那些士族。
到達了嘉魚之後,孫策將兵馬全數用於突破州陵,三日便取下了此地,可謂大獲全勝,緊接著占據所有通往竟陵的水道渡口,封鎖了水上的道路,切斷此地與荊州之聯係,在巢湖建立了水軍駐守。
如此,南至下雋、通城而建造關卡防備長沙郡,北上鄂縣打探曹軍現如今的狀況。
孫策到達州陵之後,親自坐鎮,已經打退了三波荊州來的援軍,暫且穩固了局勢。
此時,州陵城門之上,孫策獨自尋山打獵,從山林大霧之中撞出,肩上扛著一隻小麂子,馬背上還有兔子一類的獵物,在道路口,有一支宿衛兵馬,與一位將軍正在迎接。
孫策下馬之後,把長弓從背上取下,徑直走向那將領所在。
“子義!你總算來了,”孫策顯然很是高興,這段時日以來,雖說勝多,但此刻的局勢乃是最好的,這有望直接攻破荊州腹地,為父報仇,揚眉吐氣!
這些年,被荊州劉表欺負得可一點也不少!
這機會,還是曹氏送到嘴邊來的。
“伯符召喚,我怎會不來?”
太史慈本屬揚州刺史劉瑤,在曲阿時候大戰,兩人站得難分難舍,都被彼此的英雄氣概所吸引,於是太史慈義至孫策麾下,被看做兄弟一般。
現在得勝,乃是一掃當初在合肥吃下大虧的陰霾,眼看利益無數,日後將會有更多收成,如何不令人心中舒適,春風得意也。
“帶來了多少兵馬?”
“取豫章舊部八千餘人,當年劉公舊部一萬餘人,以及數萬石軍糧,八百餘匹良駒戰馬。”
“好!”
孫策目光大放光芒,胸膛起伏劇烈,隻感覺心中舒暢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將近兩萬人,雖說有不少是散兵、淪為流寇之人,但隻需加以操訓,在數月之後就會凝成一股頗為強悍的戰力,而且八百匹良駒是何等概念?
當年還是平盛之世的時候,過了荊州,再往南方,戰馬是一個地界番一個價格,到江東每一匹戰馬都是價值不菲,太史慈憑借自己當初的人脈,還可振臂一呼得到如此多人追隨,得到這些金銀、糧草資助,以及馬商跟從,何等的英雄氣概。
太史慈英目微凜,嘴邊的胡須聳動了一下,笑道:“伯符此話過謙了,這並非是我的名聲在外,也非是什麼人脈通達,其實是依靠孫氏的大名,方才好招攬。”
“一切是伯符之能,是孫氏數代之人經營之故。”
“這話由衷否?”孫策開玩笑的說著,繼而嘴角微微上揚,心中其實更是歡欣,畢竟太史慈乃是他認可的英豪,能得他真心誇讚,自然是令人開懷。
“自然是由衷,”孫策輕鬆一笑,“當地之人,在豫章陷落、廬江又遙遠的處境下,除了伯符又還能去投奔誰呢?”
“與其等待平盛安寧之世到來,倒不如先行資助伯符舉事創業,日後還能換取功績,這幾個月的戰事,已經讓他們看到了孫氏兒郎的勇猛。”
“或許在伯符身上能夠看到希望。”
“希望?”孫策嘴角一揚,麵色略微得意,“什麼希望呢?”
“或許什麼希望都有吧?”太史慈平靜的看向了遠方,兩人攜手一同回了獵山外的小築,叫人準備酒菜,商議戰事。
很快,酒過三巡,兩人均是聊得興起,彼此吐露了心聲。
“張韓此次擾亂南疆局勢,大江兩岸,均為之風雲變幻,卻給了我們不少機會,真正的英豪便該在此時,取利也。”
“張韓之利,他或許已經取走,眼下,我們是要取我江東之利。”
太史慈目有異色神采,目光灼灼的盯著孫策,催問道:“伯符快說,此話何意,何為取江東之利?便是拿下這南郡之地嗎?”
“是,但其實不是子義所想的這麼簡單,”孫策英朗麵容上滿是冷靜的笑容,“我們要取南郡,也要取江夏,但不是從曹軍手中奪食,而是從劉表手中。”
“何意?”太史慈下意識的問道,但在問出來後,馬上就眉頭緊皺,似有感悟,恍然道:“伯符的意思是說,這戰事有詐?”
孫策點頭,沉聲道:“不錯,曹軍忽然大舉進攻南郡,實際上是誘我一同來取利,而後曹軍再抽身撤軍,把大半個江夏都讓與我等。”
“而後,我們和荊州就會彼此爭奪,與劉表也必須對峙割據,數年之內無法再北顧,”孫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