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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表慌亂的心震動了許久,終究是一方梟雄,很快就鎮定了下來,派出使者去前線問詢。
一連派了三撥人,星夜疾馳前去南郡,欲趕在大戰時和曹昂說明狀況。
不多時,蒯越、蔡瑁到來,想來也是聽聞了戰事突發,來問詢情況。
他們在聽見消息的第一時間,不敢有絲毫停留,立刻來見劉表,想知曉情況,若是曹操仍然要大戰的話,族人就必須早做準備,需有抉擇,方可免除災禍。
兩人剛到,劉表自然明白他們的意圖,開門見山的笑道:“二位不必擔心,隻是張韓與我罷兵講和,消除誤會之事,還沒有傳到曹昂耳中罷了。”
“我早知道他和曹昂是親如兄弟,感情極好,張韓都不再動兵了,曹昂又怎會與我交惡呢?他可是曹氏仁君呀。”
曹昂從傳出名聲,入江南各儒之耳開始,都是以仁義著稱,行**理,則是親力親為。
這些都足以說明其人之品行,不管這親力親為的品質是真的還是假的,至少他能裝出來,並且為人所知。
這樣的人,當然不會背一個背後偷襲的小人聲名,這對他日後接管許多地界,也有不少隱患。
劉表很有信心,曹昂一定是不知道現在他和張韓已經和解,需要儘快派遣使者去告知實情。
“原來是這樣,那主公可是已經派遣了哨騎前去?”
“自然是派去了,”劉表應聲點頭,示意兩人都安心等待。
但不知為何,蒯越和蔡瑁此刻就是無法安下心來。
總覺得這其中隱情不是劉表猜測的這樣,故而未必是個好結果。
但事已至此,又還能怎麼辦呢?兩人又與劉表商議了一番,為日後有可能的隱患。
“張韓現在的確沒有動兵,但是不代表曹丞相已經原諒了我們。”
“這話說得不對,”蒯越看了蔡瑁一眼,神情略有不解,因為他這話說起來就好像是已經明目張膽的屈身投曹了一樣。
“本就沒有高低之分,和談原諒一次,曹操名為漢相,但實則天子也需聽他之言,許都之中的權勢早已被他掃得差不多了。”
“我們要防範的話,還是得重兵駐防向北,提防南陽。”
“張韓等取徐州時,計策與現在又有何不同?”
劉表聽得來了興趣,忙向蒯越問道:“有何相同,蒯君且說。”
蒯越冷笑一聲:“哼,當初他獻計取徐州,便是以下邳闕宣稱天子為名,討逆入城,奪下下邳之後,又歸還下邳,隻取小沛。”
“而後治理了整個沛國一年之久,屯兵買馬,待戰事一開,又得內應陳圭、陳登父子開城而獻,故此複奪下邳,兩次丟失城池,百姓自然不會再對徐州將士有何期待,於是民心向曹。”
“民心何其重也!?這一倒便是宛如山傾,很難覆築。”
“荊州此刻,不就是這樣的情況嗎?”
大堂之上陷入了長足的沉默。
劉表良久之後歎道:“那就先看看局勢再說吧。”
他從蒯越和蔡瑁希冀的目光,以及毫無怒氣的分析之中已經感受到太多了。
他們可以接受荊州易主,隻是不好在自己麵前明說而已。
但,這些以往追隨的文武還算是給足了自己麵子,至少還肯聽令。
……
一夜過去,飛騎到達了南郡邊境,被臨時派駐來的黃祖帶他們前去出使曹軍,與之商議。
使者去後,說明了情況,於是曹昂命人立刻去許都、南陽問詢,確認此事。
這一來一去,至少要耽誤三日時間,剛好此時曹操進軍的消息傳到了江東。
剛取下豫章的孫策大喜過望,知道曹劉之間仍然還在大戰,於是立刻馬不停蹄帶著先頭部隊,沿途發號施令,命各部帶領兵馬返回江夏,自南部取道,準備攻取南郡的南方十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