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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兵馬探哨後,顏良的心中更為安定,想起了張郃臨走的時候,曾經千叮嚀萬囑咐,不可掉以輕心。
到此刻,顏良雖然心中謹記,但卻本能的有幾分傲氣,認為張郃乃是太過保守,行軍作戰循規蹈矩,不會有大過,但卻也不會有大功。
“應當是杞人憂天了,或許是張郃生性如此,也可能是取得如今戰果並不容易,他不願失去。”
顏良隻能這麼想,大戰之後,他情緒雖平,可心思依舊活絡,隻等著下一戰再立功績。
現在他既沒有自大,又小心謹慎,這麼看來,即便是鄴城最挑剔的軍師來看,也絕對挑不出理來。
我,不算掉以輕心吧?
……
黎明時分,河岸邊出現了不少曹軍,顏良得到了軍報之後,立刻親自派遣兵馬前來駐防,喝退這些前來打探的兵馬。
兩方騎兵遠遠地打了個照麵,就此分彆散去。
曹軍沒有攻伐的意思,隻是從濮陽出來,在白馬津、延津一帶爭奪駐點。
這些,卻是早已在顏良的意料之中,是以並沒有爆發大戰。
其中以張韓為首,加上他麾下那些武將文臣,最多。
這份恩情,還是早早還了好,免得遲早有一日若是離開許都,自己還日夜掛念這份恩情,或許做什麼事都不能順心如意。
黑袍騎軍,在淇縣和輝縣之間的某處平地駐紮,也就是延津的西北方向,躲在一片山水相隔的山口外,若是要東進延津,威脅到湯陰,則需要翻山越嶺,攻破三處關隘,兩座渡口,掌控渡口,方才能放兵馬度過。
而後來,更是無數次在戰場上曆經生死,這是真正的生死兄弟,若是讓他就這般棄劉備而投曹操麾下,關羽是萬般不肯。
“自然是有,”關羽微微一笑,並不多言,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這些年在許都,功績並沒有立下太多,無非是在徐州和揚州的戰事,多有助拳而已,風頭自然都是彆人的。
趁著此次冀州之戰,最好便是能夠名震河北,也好報答了丞相這些年的恩情,想到這,關羽的心裡不免多了一分掙紮,他和大兄乃是兄弟情義,當年結義的時候,對皇天後土發誓,要同生共死。
雖說他不討厭張韓,但無形之中的比較,還是有的。
按照此前情報,以及戰局之預估,此人若是得勝,定然會沾沾自喜,疏於防備,此時不到半日就突襲,他定料想不到。
恰好,張韓已被革職,據說不日就要勒令返回南方,這命令應該也已經快傳達給他了,自己的兵馬就是要頂張韓的位置。
聽聞關羽之言,身體雄壯的徐晃也是樂嗬的笑了笑,端起桌案上的水碗來喝了一口,咋舌道:“嘖,顏良是袁紹麾下較為出名的四位將軍之一,依照情報來看,顏良、文醜、高覽、張郃,四人可謂各有性情,顏良自傲,文醜無謀;張郃謹慎、高覽古板。”
但這些年在許都,承蒙曹操多次教導商討,以各類兵書相贈,亦師亦友對待,學得了許多本領,關羽這次也是憋著立功來的。
因為,此前交鋒的曹軍已成敗軍,而他們加緊趕路,自魯陽行軍至此,曆經不少艱險,就是為了趕這個時間差,以此立功。
而上一次,張韓和曹洪的聯軍,就是在這裡被張郃攻破。
關羽讀了這麼多兵書,明白用兵之理不外乎虛實、神速之道,若是料敵先機,打得顏良措手不及,則易於戰局,若是當年,他或許想不到這麼多,隻聽大兄的吩咐行事,在戰場上廝殺。
“雲長以為如何?若是在戰場上遇到了顏良,可有破敵信心?”
此刻他一眼就看出關羽的心思,並不專注於戰場,而是急於立功。
東郡曹營,駐紮在延津南十餘裡燕縣的關羽、徐晃所部,很快收到了消息,顏良兵馬駐防十分嚴密。
關羽輕撫胡須,微眯著眼,神情略顯遺憾,他們之前到達燕縣直後,立刻就派出兵馬前去打探,若是有機可乘,當立刻渡河,突襲顏良兵馬,令他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