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彆笑了嶽父,您收斂一點(2 / 2)

這沒什麼好說的,若是依照這種戰略,步步都能達成的話,曹操必敗無疑,他絕對對付不了四麵來敵,偏偏就是這策略非常難。

難就難在,第一仗一定要奠定勝勢,那些人才會大力出兵攻伐,否則有天子詔書在壓著,他們就會忌憚,即便是答應下來也是出工不出力,在後方襲擾,也全都是光打雷不下雨的進攻。

這種同盟關係,袁紹比任何人都清楚,十年前的同盟,他已經領教過這些各地諸侯的私心了,絕對不可能成為可靠的盟友,都是各懷鬼胎的奸滑之輩。

“哼,”袁紹冷聲而笑,“子遠之言,倒是也不差,隻是現在的戰事,短時間內求速勝已然不行,再說為何會拖延戰局?又怎會幾個月都拿不下一個小小的濮陽?”

袁紹伸出手向外去,傲氣十足,神情嚴肅,聲音宏亮的道:“我派文醜去取延津,再讓他率一萬先鋒死士,攻入東郡境內,可令曹操分心否?”

“可以,但是——”

“沒有但是,”袁紹嚴厲了一些,不由分說的打斷了許攸的話,“我在正麵壓製住曹操兵馬,可令其無計可施,最終隻能撤回城內,而文醜則可為我鑿開口子,崩潰其堤。”

“我意已決!”

袁紹擺了擺手,示意許攸不要再多言,但許攸心裡卻是咯噔一下,有一種說不出的揪心,他覺得此法不好,分兵出去,正麵軍心會更加渙散,若是再沒有好消息傳來,低落的士氣,會讓將士的鬥誌消退,那時候可就不好開戰了。

現在的對峙,比拚的乃是雙方小股軍隊,以及謀臣計策,分點布局的能力,還是應該把更多的兵力,全數準備好,以防有失。

可是,許攸也明白袁紹的性子,一旦他決定的事情,不容更改,若是一直勸誡,反倒會讓他厭惡,到時候功績沒有,還可能會平白挨幾次軍棍。

罷了,隻有自己多加派親信,前去查探軍情,看是否還有戰機能夠大力把握住了……

……

曹營。

“哈哈哈!!”

營寨之外,曹操親自出來迎接,張韓騎著絕影,從遠處本來,在他近前勒住了韁繩,將絕影的前蹄揚起,立止身形,英氣逼人。

曹操一看就一肚子火,笑臉轉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鐵青的麵色,喝道:“輕點!!趕緊下來!你以為你很神武是吧?!”

“絕影是絕世寶馬,豈能讓你這般急衝喝止!!”

“噗嚕嚕!”曹操話音剛落,絕影連忙歡快的吐了口氣,而後興奮不已的擺著頭,等張韓下來後在馬臀上輕輕一拍,又走到前麵來摸著它的腦袋。

絕影歡欣的四蹄動個不停,恨不得直接要跳起來。

張韓又稍重的拍了幾下,咧嘴道:“沒事,絕影性烈,如此對待反而享受。”

“哦。”

曹操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心裡莫名其妙的痛了一下。

以前我都是當寶貝來騎的,根本舍不得下手重了,我甚至還不知道它性子烈是烈在這,我謝謝你。

“我已聽聞此戰,那一句‘不愧天下仲氏之姓’說得不錯,真可謂是,殺人誅心。”

“且,在河畔大勝袁紹,斬獲多少?”

張韓肩膀一震,站直了身姿抱拳道:“定然有十萬箭矢之數!在下今日辰時觀霧,忽然想到接連三次在大霧天突襲,以此法收取箭支,可袁紹以及其麾下謀臣也不是泛泛之輩,定然能看出端倪,於是就率軍前去。”

“我當時心想,主公可是在數千精兵麵前,親口許下的諾言,甚至還扯到了老天爺。”

這真的是裝了個天大的逼,要是圓不回去,難不成您以後還要立誌長出一張關雲長的臉來嗎?

“如此重諾,絕對不容有失,但此次突襲,恐怕就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再用此計,肯定占不到什麼便宜,所以我奮不顧身、一往無前、不畏生死、一腔熱血,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隻為我最親愛的嶽——”

“行了行了,你歇會,”曹操麵不改色的抬了抬手,思索了片刻,然後抬頭了然的道:“你這意思就是,沒有一千死士的甲胄兵刃,對吧?”

“在下,不太懂丞相此言何意。”張韓一愣,馬上轉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

他身後,典韋和趙雲對視了一眼,心裡佩服到了五體投地。

整個曹營,那些宗親都不敢這麼和曹操討價還價,但張韓這麼討,居然還有點俏皮,關鍵是隨手能說出一句“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豪言壯語。

佩服。

張韓麵色一鬆,歎道:“其實那些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嶽父的諄諄教誨在心間,這句人生自古誰無死,實在是讓我熱血沸騰。”

曹操點了點頭,欣慰的笑了起來,伸出手拍打了幾下張韓的肩膀,仿佛在看自家懂事又有孝心的孩子,臉上滿是親和慈祥,輕聲道:“難得啊,你還能記得我這番教誨,怪不得子脩與伯常如此要好。”

“此話,你要時常掛在嘴邊,記在心間,要讓我曹營的大好男兒,都能知曉。”

張韓嘴角一抽,拱手道:“一定,嶽父請放心,您這般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寬廣胸懷,才是真正深得聖人之學。”

“哈哈哈,說得好,說得好!!!”

曹操拉著張韓的手,歡天喜地的回營寨去,臉上笑得開了花了。

張韓引用這句聖人之語,再加上他提醒自己想起了那句豪言壯語,當真是大慰平生!

不光如此,現在他還要馬上回到營中去,把十萬支箭矢拿出來,在將士麵前再攬一波人心!

頗有……人前顯聖之感呐!!

這我曹操也想低調行事,能在曆史上留一個“能臣”之名也就了卻此生了,奈何它,它不允許呀!這名聲注定要曠古爍今了。

“彆笑了嶽父,收斂一點。”張韓忽然在旁有點嫌棄的說道。(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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