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我的好嶽父,我最疼愛的人(1 / 2)

“他來府邸裡有說做什麼嗎?”張韓眼睛都睜不開,懶散的問著話,“是不是,人都到我這來宴飲了,嶽父心裡不高興了?”

“我叫子脩了呀,他自己不願來,難道我還能綁著來不成?”

張韓摸著下巴,說起這個,他不明白怎麼自從那次解字之後,子脩就不怎麼愛來圍爐了。

難道是覺得我們曹營三傑太汙了?

“那,君侯去丞相府嗎?”

“去是肯定要去,”張韓拍了拍臉,幾下之後不由得清醒了許多,而且臉生疼,橫練的爆發力不是蓋的。

若是日後單巴掌有八百斤力,我拍爽膚水會不會把自己直接拍死?張韓莫名其妙的想道……

“把賈老叫來吧,”張韓歎了口氣,這種時候隻能請外援了。

他心裡隱隱有一種感覺,肯定是自己某些事情東窗事發了,嶽父急需出氣。

也有可能,是在一些事之中看到了自己的才華,他嫉妒。

所以來無理取鬨。

不多時,賈詡一邊穿著外袍,一邊從偏院裡趕來,進了酒宴堂的門坎,脫下鞋子赤足趨步而行,快速到了火坑旁跪坐取暖。

“老朽聽聞了此事,路上已思索了許久,君侯恐有一難。”

“為何?”張韓一下狐疑了起來,他發現自己智力還真是明顯比不過賈詡,反正他想不出有什麼事得罪了嶽父。

畢竟,擅離職守的事已經抵了還能有什麼錯。

“不知道,不好說,就是一種感覺……”賈詡撚著下巴胡須,皺眉苦思,“最近,君侯有沒有什麼……精妙絕倫的詩句,或者是奇思妙想,去獻一獻計策,文臣嘛,應該是憂國憂民、為君分憂的。”

“你的意思是,想辦法去舔一波?”張韓抬頭來,直截了當的道。

“舔……”這個字用得不算恰當吧,賈詡想了想,認真的看著張韓,道:“去諂媚獻計,探一探丞相的口風,老朽認為,眼下這當口,丞相肯定不會把君侯嚴懲,大家心照不宣就行了,現在是主要查探問題出在哪裡。”

“您先仔細想想,哪些產業……可能引起丞相的不滿。”

張韓陷入了長足的沉默之中,不自覺的伸手扣著麵頰,思索許久,方才不確定的道:“難道是,徐州的馬商被查到了?這一年來光是收入就有十餘萬石糧食……”

“要麼就是,城裡的雅舍產業,這些校事府大致也都知曉,每年收入上下也都打點,哪個宗親或者士人不高興了嗎?”

“要不然,是我暗中售賣的那些女紅業?”

“哦,恐怕是工造坊的那些新奇產物,私自拿去兜售的事,可原材料和工匠都是我自己出錢養的,點子也是我想的,隻是占了這個名義和國庫的錢財而已,倒是不至於吧……”

說到這裡,賈詡都有點麵色發寒,滿臉茫然,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乾枯的嘴唇微微張了張,繼而似是自顧自呢喃道:“竟,竟然有這麼多……”

“您在外麵到底乾了多少私業,隨便一數就有如此之多,那這些家業,君侯不在家中的時候,都是誰人在打理呢?”

“呃,是曹夫人。”

也就是曹憲,彆看曹憲乖巧清純,笑起來很甜,實際上學識很高,而且頭腦靈光,處理大小事務頗有其兄與父的風範,雷厲果決,不聽故事。

這些家業逐漸交托到她手中之後,慢慢地也打理得井井有條。

賈詡這時,也就肅然起敬了。

君侯還是有高度的,讓曹氏之女,來掌管這些曹氏宗親眼皮子底下溜出來的產業,出了事他們自家人非常好商量。

哪怕是日後有人眼紅,則分給他們些許便是,絕對不會被人釜底抽薪,若是單純的外姓人,那可就沒那麼簡單了,有時權力是刀劍,一刀切過去,連整個家族都給他連根拔起,還怕得不到利益麼。

“嗯,若是如此,老朽建議君侯吐出來點……”

“這萬般計謀,都不如真心相待,以往君侯能得到這些寵信和偏愛,實際上並非是才能之故,其實應當是性情真誠所致,君侯在丞相麵前,向來不會私藏,而且頗為精怪,若有什麼事,儘會告知商議,所以才能交心。”

“嗯,”張韓受教的點了點頭,他覺得賈詡分析得非常在理,“真誠才是最好的必殺技。”

“不錯。”

賈詡展顏而笑,“此言在理,便如武夫交手,招式無需過多,哪怕隻有一招,但管用就行。”

“行,我這就去丞相府找他,而且的確也可有一略獻之,從今日起,我就專心致誌、獻計獻策,為我主公策謀內外之事。”

“君侯英明,如此甚好。”

……

丞相府。

戲誌才本來從半山城府出來後,就立刻趕往丞相府求見。

結果被告知丞相出行了,去了半山城府。

然後他又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在門口遇到紀伯驍值守,告訴他丞相已經又回去了說是。

戲誌才想了想,打算明日再去找丞相說明白此情,畢竟此乃是一樁進言的功績,可以把今夜大家商討的想法告知,若能采納,自然是記戲府君的進言之功勞。

沒想到還意外的錯過了,不過沒關係,伯常他們本來就打算讓功於我,明日再去請見,也無妨。

“不如,暢飲到白晝。”

他打算喝通宵。

結果回到宴會廳院落的時候,發現已經散場了,文武都去了偌大院子裡的小院、廂房內,使得井井有條。

張韓卻也不在榻上。

“嘖,怎麼都散了?”戲誌才旋即覺得意興闌珊,順勢也就在這臥榻上睡下了。

此刻,倒是頗有一種,夜深人靜,萬物沉寂的感覺,好似世間蒙上黑紗薄蓋,已入夢中之世。

……

丞相府。

“哦?”曹操剛回來不久,就聽見了通傳,說張韓攜了重禮來見,且說還有要事稟報。

“嗬,”曹操背著手,命府中文武也都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商議大事一般。

夜間如此熱鬨,倒也並不常見,主要是主公不睡,仍在正堂處理公務,隨下的功曹、錄事、主簿、侍郎等,自然是都不能回去休息。

而因為曹昂來拜見曹操,因此也被拴在了這裡,連同他的侍郎楊修都沒回去。

此時,許褚正在外頭嗬欠連天。

張韓見狀,拉了典韋的衣角一把,兩人湊近來,小聲嘀咕,“中典,你看這場景,看起來很熱鬨,其實裡麵非常空虛。”

“我到這就懂了,他就是看人都跑去我那裡開趴了,假裝很忙碌,我老家那,很多空巢老人都有這種症狀。”

典韋仿佛深有感觸,一本正經的湊到張韓的耳邊來,輕悄悄的道:“請你不要吹牛逼了好嗎,等會又他娘的挨板子。”

張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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